东方溯扶额摇头,“可惜了,今日吃不到月饼了。”
尤枝枝止不住的哭闹喊叫声不知道怎么就停了,轻轻地拍拍肚子道,“娃娃再踢娘亲,等你出来打你屁股。”
说完,无视三个男人的各色神色,包完最后一个月饼,吩咐道,“昙花,生火。”
他看向玉枢,玉枢无奈地摇摇头,“今日中秋,暂且放假半日。”
昙花规规矩矩朝玉枢行礼后,摆弄了三五下,炉中便窜出了火苗。
东方溯的脸色更加阴沉,这倒显得他越发无用了。
好在玉枢没让他陷入到这个情绪里很久,扶着他进了屋,进屋后的玉枢似是变了个人,倒了碗温水给东方溯漱漱口,沉吟半刻,才道,
“大人,女子有孕本就情绪不稳,大人何苦咄咄逼人呢!”
见东方溯看向他的眼神清冷,如千年寒冰深邃,玉枢心道自己僭越了,许是在这个小院子里住久了,难不成被尤枝枝传染了。东方溯怎样也是中书令啊,他走到今天这个位置靠得从来都不是蛮力,
语态缓和下来,“大人,最重要的是您的身体,好不容易有所好转,很快又要长途跋涉,经不住如此气火攻心啊。”
东方溯抿了口温水,冷酷的面孔所凝视着他,“玉枢,你越来越唠叨了。”
玉枢心下一凛,知趣地闭了嘴,再说下去,他怕东方溯会秋后算账。
好在东方溯未在此事上纠缠,眼露冷芒,“城外的事处理得如何了?”
“昨日与方一的通信中加了密语,还是按之前的法子,密语那页看后销毁书信存档不打紧。他来的信中说,京都传回消息,官家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禁卫军和城外的十二卫基本成了皇后和国舅的人,之前处理掉二皇子本来是方六做的……”
说到方六,玉枢顿了下,见东方溯神色无异,复又说道,“重新派人去做了,虽然二皇子有了些提防,但还算顺利,和官家的身体差不多。”
“最要紧的是太子的身体也每况日下,一应饮食起居日日查验,看不出问题。”
东方溯眉心微微凝起,“他一向身体不好,本想教他些武艺健体防身,可他不喜,且随了官家的头疼症。”
屋外,传来一阵欢笑声,东方溯目光移向窗外一站一蹲的两人,“他除了跟你学文,武艺也不能落下。”说的是昙花。
“是。”玉枢应下。可他见东方溯的神色全然没有稍缓的迹象,反倒愈加阴云层层,
“玉枢,你说,尤姑娘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