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溯踏前一步,将尤枝枝两个沾了面粉的手放进手里,目光柔和地落在她圆润隆起的肚子上,“我当然更担心你。”
他这个样子太骇人。
尤枝枝逃命似的挣脱出来,退后一步,“这是我的孩子,跟你没关系。”
东方溯双唇紧抿,清冷的笑容中蕴含着一种难以言明的压迫感,“你确定嘛!你别忘了,我既然没有身死,你的卖身契就还压在中书令府的库箱里,你,还是我的人。而她,是除夕那晚……”
尤枝枝咬着唇半天不语,真是可恶,他怎么就没被毒死呢!
可她总不能坐以待毙,又退了两步才挑衅道,“你怎么就知道我肚子里娃娃是你的呢!”
闻言,东方溯晴日带暖的神情忽得阴云密布,咬字道,“你再说一遍。”
“我说,肚子里的娃娃不是你的。”
一句话如千万斤重锤敲在东方溯胸口,竟闷出一大口血,重重地咳起来,玉枢从屋内夺门而出,扶着东方溯坐下,往他嘴里塞了粒药,
“大人,调息,调息,切莫动怒,调息。”
昙花也跟了出来,他跑到尤枝枝面前,关切问道,“姐,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东方溯渐渐平复下心绪,“我哪敢拿她怎样!”
这话听着怎么还委屈上了?
玉枢向尤枝枝行了个大礼,“尤姑娘请高抬贵手,大人这些时日静心将养,身子好不容易有了些起色,可否请尤姑娘不要再气大人?”
尤枝枝自然是不听的,她还委屈呢!
“是他先惹我的,我可怀着身孕呢!”尤枝枝可怜兮兮地垂头看着肚子。
余光扫见昙花左手掌的红肿,又立马换了颜色,“不过,看在先生教我家昙花的份上,我听你的。只要他不惹我,我就不气他。”
东方溯溘然一笑,他如今果真是羸弱不堪了,竟还要一个小女娘相让,“好,日后小生绝不再惹恼尤姑娘。”他竟也学着玉枢的模样拱手说。
闻言,尤枝枝一下子被逗笑了,可还是不乐意,她捂着肚子,“玉枢先生,你听他这话,分明是在威胁我。哎呀,我肚子疼。”
是个人都看得出尤枝枝撒了谎,可东方溯神色却异常凝重,“快去把脉。”
玉枢又忙不迭地为尤枝枝把脉,把脉结果自然是没事的,可尤枝枝仍在喊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