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磨好了,东方溯提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字:守。
“既然在这里侍候,什么时候你明白了这个字的意思,什么时候就可以离开书房。”东方溯长眉一挑,语气平稳地道。
“守?大人说的是攻守?”
东方溯一双黑眸深邃而坚定,目光似网,牢牢罩住她,“是防守,也是守护。”
“守护?”尤枝枝越来越搞不明白了,东方溯怎么忽然和她说起这个?晶莹的眸底溢满了费解。
“如昨夜所说,想守护,你可有方法、可有能力,一味防守,能否守住你想要的人?局势如何,你可看清了?”说这话时,他眼中似有金戈铁马、杀气腾腾滚过。
尤枝枝摇摇头。
他这副模样让她想起玉枢先生曾经说的话,“先生可是从前遇到过什么事?才会……才会觉得人心如此险恶?”
她话语转了峰角,将那些直白的话咽了回去,实则她想问东方溯到底遇到过什么,才会如此狂背、残暴。
“你想知道?”东方溯的目光一直在尤枝枝水汪汪的眼眸中打转,说不上是玩味还是怀疑。
尤枝枝讪讪,她也并不是那么想,只是好奇,方才不过是嘴快了些。
可她正要解释,玉枢与方一方六进屋来,她识趣地隐到东方溯身后。
本是方六有事禀报,可他进屋后迟迟未说话。
“事情如何了?”东方溯抬头,凝神看向方六。
方六踟蹰半刻,目光瞪着尤枝枝,似是在说:有外人在。
“无妨。以后无论何事都不必避讳她。”东方溯薄唇轻抿,淡声道。
方一拍了拍方六的肩膀,笑容可掬,“是了,大人之前就说过,枝枝是自己人了。”
枝枝!
叫得真是亲昵。
尤枝枝闻言,眉目清淡地朝方一嫣然一笑,在这府里,她还是有相熟之人的,
方一只顾着打圆场,没留意东方溯一记眼刀已射到跟前。他背脊滚过一阵冷冽寒意,差点跪了。
他把自己方才说的话一字一字掰开细想了一遍,只找出了一星半点错处:
“大人,属下说的是尤姑娘。”
大人何时这样小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