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种意义上倒也算……殊途同归?
“陆生,想喝便喝罢,看你盯着它好半天了,眼珠子不累么?”
一声揶揄将陆生拉回了现实。
轻轻放下酒瓶, 陆生转过身,无奈地看向姜离:“你会饮酒?”
姜离摇了摇头:“不会啊。”
顿了顿, 目光落向那青色瓷瓶上, 迟疑道:“这酒不辣嗓子,甜甜的, 好喝。”
她方才尝了一口后觉得味道好,便多饮了几口。
总归是喝了,又不能叫人吐出来。
陆生见她目光清明, 比平常还显得有神些, 只好寄希望于她的酒量之上。
向前走了几步, 在姜离身前抚膝蹲下,抬眼道:“你眼下觉得晕么?”
姜离眨了眨眼:“不晕啊。”
陆生点点头:“那你觉得困么?”
“不困!”应得掷地有声。
顿了顿,陆生继续道:“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姜离垂下眼,神色扭捏道:“有。”
闻言,陆生眉头微蹙:“哪里不舒服?”
在他的注视下,小宫女的脖颈一点一点地红了起来,片刻后,指节搭上领口,往外扯了扯:“我有些勒得慌。”
陆生:“……”
他如今可以确定,她应是醉酒无疑了。
“脚踝好些了么?”陆生索性绕开话题,问回了重点。
“疼。”姜离扁了扁嘴,模样甚是委屈。
陆生沉默下来,似是在心里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半晌后,低声道:“我看看。”
褪下鞋袜,迎着微弱的光线,只见白日里还如常的脚踝此刻鼓起一个泛红的大包,盯着看了片刻,陆生转身从桌案上取来药油,倒于手心搓热,再覆于那肿胀的脚踝上,缓缓搓揉。
他刚入宫那两年做了不少粗活,是以,掌心生了薄薄的茧子,触及光滑细嫩的皮肤,宛如捏了块软豆腐。
摩挲间,药油起了作用,隐隐发烫,其间混了些丝丝缕缕的痒意。
姜离垂眸看陆生的举止,心脏“砰砰”跳动,一阵热意涌向大脑,只觉得嗓子里的水分越来越少,渴意渐甚,开始胡言乱语起来:“陆生你……你别摸了。”
脚踝处的手掌倏地停了下来,下一瞬,陆生僵硬地抬起头,不可置信道:“我这是在给你活血化瘀。”
想什么呢?
“啊……这样啊。”姜离迟钝地领悟到陆生话里的意思,颇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声音渐消,“那你继续罢。”
陆生只觉得心力交瘁,垂下头,目光重新落在那只脚上,正要继续动作,却被她方才那一番话乱了心神。
少女秀窄的脚握在掌心里,如同握着一块羊脂美玉,晃眼得狠。
“陆生。”姜离轻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