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汀摇着头说不知。
沈宁意也突然意识到,她与贺汀相处已经大半年,他还帮她过了棠骑的生日,可自己居然忘了贺汀也有生辰这一茬。
她仔细回想,她在成为棠骑之前已经多方打听,从来就没说听过棠骑帮他过过生日。
更别说原来的棠骑性子冷傲,虽心中也记挂着贺汀,却表现素来冷漠只暗地里关心且为他收拾好一切。
所以,棠骑没有帮贺汀过过生日吧?
沈宁意默默观察,见贺汀听到小甜的问题也神色如常,才暂时放下心来。
只是,沈宁意有又想起贺汀对棠骑的一切变化都那样冷静对待,甚至包括知道“棠骑”身有异术也那样平静接受了,究竟是他真的太过信任棠骑,还是他已经知道一切了。
贺汀仿佛意识到她透过去的探究的视线,迎着她的视线爽朗地笑了起来。
沈宁意脑中突然窜出小孩每天早起给自己浇菜,熟练地自己打水洗衣和每天给自己烧菜做饭的身影,心中一时梗住,叹了口气。
小孩命苦,心思单纯,不论他不知道,或又知道却装作一切不知,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回去路上,沈宁意觉察到卫青之总想和她说话,但自从刚才的事情发生后,贺汀便缠住了她,卫青之也没法只能收了心思,但两人偶尔几句便暗中约好等贺汀睡后约在卫青之的院中。
沈宁意哄睡贺汀后便出现在了卫青之院中。
卫青之正拿着灯站在院中等她,见她突然原地出现也并不惊讶,只默默笑道:“娘子守时。”
沈宁意开门见山:“卫夫子,灯楼已烧,此地的神君也不日就会受到天罚,你可要记得你我的约定。”
卫青之微微颔首道:“自然。”
“只是卫某却有一问,”他抬头看着她道,“娘子身有大能,为贺汀保驾护航一事并非难事,为何偏要卫某来做?”
他笑得戏谑:“报恩之事假手他人,岂不没有诚意?”
沈宁意已经渐渐摸清卫青之的秉性,知他一做出谦卑恭顺的模样,一谦称自己就是在动心思,皮笑肉不笑地直言道:“因为我懒,成吗?”
她又补了一句:“卫夫子怕是看多了志怪小说,妖精报恩以身相许的桥段,那可都是凡人想的,只能想想。”
卫青之知她跳脱却也没料到这个回答,一时哭也不得笑也不得,最后还是忍不住抬手抵着唇笑了:“娘子有趣。”
青年的一头青丝随意地束在头顶,鬓边的发丝随风轻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