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的风铃响了响,侍从一眨眼间,却是没了她的踪影。
怔了怔,侍从慌忙喊道:“姑娘,您的外披!”匆忙间拿着水色氅衣冲向窗边,可早已不见女子身影。
离开逍遥阁据点的秦罗衣,脚下不停,却是直赴江边。
这样的节日下江边必然是不眠夜,少不得人去红船上求得一醉,醉于软软红尘当中。
但江水之边还是有偏僻之处,郊外寒野之地。
易华竟还是带着笑的。
明明一身布衣道袍早被血色侵染,又为寒风所袭而凝结在身上,连拂尘都破碎成几段而散落在地面,端得是一副狼狈不堪之状。可男子还是笑着的,懒懒而又迷人那种。
他身遭一周都是黑衣蒙面之人,即使在这种胜败一目了然的情况之下,都沉默而戒备地对着易华。
由此可见其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为首的却是一个女子,一个由桃红色轻纱罩着,柔媚到极点的女子。
脉脉眼中波,盈盈花盛处。
她给人的所有感觉就尽在此处了。
就连声音也带着一股媚意。女子美目凝着易华,好似对情人间的私语。可易华却深知,那一匕首刺得是有多么深。
“公子跑什么呢?”女子轻轻蹙眉,“奴家却是真心请您去做客的。”
“莫不是,您嫌弃奴家?”最后一句,说得哀惋缠绵极了。
这语气,要是不知的还以为自己是个负心汉。易华低低笑道:“艳娘的好意在下是心领了,只可惜……不得不拒。”
“哦?”桃衣女子某种掠过一抹异光,到了这种境地,这个人还是拒绝?
美人妖艳的面容上是清晰可见的失落,可她也不言,就那么一双受伤的明眸直直地看着易华。
真是罪过。
易华仍旧是笑:“贫道本就沾了酒,犯了戒。若是再跟艳娘你去了,怕是得被老头子逐出山门的。”
“更何况,艳娘容姿绝艳,自是值得更好的。”带着磁性的声音如此道,语气真诚动人的不行,面上却是连敷衍都不愿做一下的,好似只是漫不经心的一句夸奖。
犯戒?信你就有鬼了。心中所想自不会说,被称为艳娘的女子娇柔道:“奴家也是信道的,怎会难为道门子弟?”
声音突转凄楚,“可公子乃逍遥阁阁主,又何苦哄骗人家?”
却终是不再虚与委蛇,准备摊牌了。
若有若无地叹息着,带着某种说不出的意味。“道士不定是逍遥阁阁主,可逍遥阁阁主总是个道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