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也不关她之事。
歌舞升平,映彻殿内。仿佛将整个空间分化为两半,寒风在外呼啸,内里还是未被黑暗冲破的光明。
繁华终有尽时。
挥别他人,秦罗衣乘着风雪,御空而行。
这是与楚妍那边截然不同的风景。南方的雪本就细微,尚未落地便会融化在空中。而融于秦罗衣身上的,不知不觉间就为她睫毛染上一点剔透的晶莹。
秦渊传给她的内力,她早已融会贯通,收放自如。故,虽她居所在皇宫内,然这森严戒备的地方早就不能阻拦她,反而是替秦罗衣增添了威慑用的屏障。
佳肴美酒早就备好,相约之人却没有出现。
秦罗衣广袖如流云摇曳垂下,也不急,两指间酒杯小巧玲珑,瓷意清透入肤间。
轻抿一口,是她一贯习惯的味道。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秦罗衣喜欢上了品酒。品酒品的一直是那一种,也不换。
青瓷壶容量并不大,每每手一提,又一压,倒出来的并不多。
就一口,小半瓷杯多一点。
其实本身秦罗衣也不贪杯,更不贪味。她一贯是没什么喜欢的,只是恰好喜欢上了这种行为。大概,喝的是一种意境?
一点点,慢慢地抿着,秦罗衣难得地收了笑。
眉也淡淡,眼也淡淡。
珠帘屏障却是刚好将她挡在后面,不远不近候着的侍从勉意只能看到缱绻美人,想细看下去,却是垂了头不敢再靠近了。
酒尽了,人却始终没来。
本是醺醺然,半是倦怠地阖上眸子,清冷的美人竟是把月光都衬得暖了些许,没有那么凉了。
侍从轻悄悄地上前添了灯油。
秦罗衣忽地长叹了一声。
上届惊蛰谷谷主,也就是她父亲秦渊,是教过她占卜推演的。秦罗衣学得不错,却不怎么喜欢用。有些事儿算多了会泄了气机,况且若是事事注定,那么自己就更觉无趣了。
不过偶尔也还是要用的。
譬如测测为什么明明和她约好相见的某人,月上黄昏了,却迟迟未出现。
拿起竹箸看似毫无逻辑地扔了扔,秦罗衣似笑非笑地看着结果,“倒是会给我添麻烦。”
竟然是“桃花劫”。
幽幽地叹了口气,她缓缓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