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虔贺,念在本王幼时母后仙逝时你对母后敬怀,侍奉太后多年劳苦功高,本有心放你一马,可今日是你自己不要这条贱命的——好好看看这是什么吧!”
那册子明黄锦布包头,龙首在上,分明是一本奏折,杨虔贺打开来看,一页页写满尽是弹劾他的罪状。
萧琳告诉他,早在幽州之时,太后便与薛承容联合,在他身边安插了不少奸细打探虚实,萧琳再三忍耐斡旋,在回京前才将那些人一同发落,皆交予心腹操办,秘而不发,也并未将这些内宫勾连宫外的腌臜事一同交予萧竞权定夺。
“你不必看了!除却你收买宫中秘卫在本王身边安插眼线之事,你在幽州安平县的族中亲人也没少得王谱何传持等人的恩惠照拂,至于为自己修建生祠,强占民田,桩桩件件,哪一件不够要了你的项上人头!”
那杨虔贺再没了方才的威傲,连忙跪地求饶,希望萧琳能饶自己一命。
同时,他也暗中叫苦,也不知自何日始,萧琳便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从前什么不争不抢,无心皇位,都是演戏给旁人看,放眼诸位皇子,不要说是太子和皇子,就连已死的五皇子,九皇子也不是他萧琳的对手。
梅音为萧琳奉茶,让萧琳消却心中怒火,也将杨虔贺手中的奏折收走,交由成碧收起。
萧琳注视着杨虔贺,终究是把杀心压在心底,淡淡道:“如今本王愿意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只看你是否答应了。”
夜里萧瑜和冬儿吃过了些清粥小菜,在院中乘凉,冬儿在一旁练字,萧瑜在一旁查看班兹的地图,将至人定时得了萧琳的书信。
信中简单写过今日之事,让萧瑜和冬儿不必担心二人。
如今颖王府里不太平,萧瑜想要帮忙也是有心无力,万幸萧竞权没有再为难二哥梅音,这便已经是好事了。
唯一让人放心不下的,就是母妃交给梅音的字条,萧琳待杨虔贺离开后便命人联络宜兰园中日常传递消息之人,在那边等了许久不见人影,恐生变故,只得作罢。
难道说母妃遇到了什么麻烦?
萧瑜想起从前萧竞权所作所为,不免担心母亲在皇宫中受委屈,只是冬儿这几日才吃药养好身体,不再心悸梦魇,萧瑜不想她再添忧虑,便没有告诉冬儿,只陪着她睡下,直至夜深时,确认冬儿安全后才动身去见萧琳。
两人在王府后院会面,萧琳见萧瑜神色焦忧,却也只能无奈摇头,宜兰园的联络之人仍旧没有消息,宫中也并无异动。
如今萧琳是依照萧竞权之命在王府修养的,非诏不得入宫,故而也不能亲自动身去见梅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