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为了天星教和我,才动手的?”
纪攸垂眉:“我也不知为何,会短暂来此,只是想在有限的时间里,为你们扫清障碍。”
傅星齐心头触动,问:“阿攸,我走后,你在那里过的好不好?”
纪攸没有回声,怎么会好呢?
天星教没了,他如同行尸走肉,可偏偏死的人不是他!越是坏事做尽的人,却越是笑得得意。直到收留傅亦明后,才稍稍有些了活下去的精神。
“你为什么不问我,究竟有没有背叛你?”
“你不是都已经告诉我了?一定是周穆文对你用了邪术,控制了你的心智,对吗?”
纪攸张着眼,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来。每一天,每一件事,每一句话都让他觉得痛苦。
“他们知道寻夫人曾对我用蛊之后,无法将我劝降,便强行替我解蛊,同时让周穆文对我下咒。我明明知道是错的,却控制不了我自己。”
纪攸的手心颤抖,傅星齐双手合十将它包裹在掌心,说道:“阿攸,我不怪你,你也别怪自己了。回去了之后,好好的,答应我。”
纪攸泣不成声。
如果一早,一早就跟你说这些,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
“这里,真是一个桃源。”纪攸感叹着,眼皮渐渐乏力。
傅星齐突然想到,这里的纪攸还不知道“遵命”的秘密,他忐忑地看着,想寻一个答案。
纪攸的意识已经模糊,他微笑着凝望傅星齐,说道:“放心吧教主,我舍不得离开你。”
——
脚底传来微微的刺痛,纪攸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赤着脚踩在草地上,眼前是一片深不见底的竹林。
“爹爹,我有些累了。”耳边响起幼童的声音,纪攸不自觉地向前。
“想要练剑,就不能怕累。”
纪攸只见眼前闪现一个硕大的花园,有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孩童吃力地扎着马步,他的父亲正在一旁自顾自地练剑。
“衡儿,进屋歇着吧,练什么,左右你爹也不管。”屋内传来母亲的声音。
那孩童悄悄偷瞧了一眼他的父亲,练得十分忘我,于是不敢应声,只倔强地继续扎马步。
没一会儿,男人收了剑,轻拍了拍孩子的后背,示意他进屋,孩子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纪攸似乎跟着进了屋。
屋内的桌上摆着糕点,不似刚出炉的样子,但父子俩还是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光说我,这一早上,你都忙着什么?”男人转身,说时眼含着笑,丰神俊逸的姿态。
纪攸定睛一看,才发现他身后站着一美丽的妇人,她手里拿着画笔,笑得一脸娇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