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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洛非是历史中人,两世以来,他从不插手与历史之中,可如今,他所做的一切,却是古怪至极。

究竟为何,此世究竟是有什么变数?

抿了抿唇,施勋有些茫然的转过身,缓缓坐于榻上。

河洛不告知他怨憎髓的来历,亦将所有的因果都隐瞒不说。

无意识的抚着胸口,施勋有些挣扎的看向门口,脑中思绪万千。

他本想以另一条途径逼出孙膑的怨恨,可如今,河洛却又将一切的因果回归于历史,但这,却并无甚不妥。

或许接下来的事情他不用插手,河洛也不需要,他再来插手,微微抿着唇,施勋有些漠然的看着门口一闪而逝的金光,脑中隐隐显出孙膑笑嘻嘻的模样。

时至晌午,门口脚步声缓缓传来,半晌,房门被猛的推开,午后阳光顺着门缝轰然打入屋内,冲散阴影处跌落的飞尘。

施勋眯了眯眼,双手揽着袖口,冷冰冰的侧目看了过去。

河洛脚步微微一顿,似乎是有些尴尬的呆立在了门前,过了一会儿,见施勋回过头不再看他,这才犹犹豫豫的踏了进来,小步的挪至施勋身后。

施勋并未看向河洛,他双眼没个焦距,茫茫然的不知落到了哪里,没什么力气似的斜身靠在榻边。

河洛微皱着眉头,上前两步,突的身子一低,单膝跪在了施勋身侧,大掌握住了他揽袖的手,低声道:“师兄,对不起。”

施勋有些疲惫的动了动,侧头看向河洛:“孙膑怎么样了?”

其实不问也知,牢中如同炼狱,历史上更是将孙膑所受的一切写的清清楚楚,而今河洛既然出现,想必一切早已成定型。

眸中带着些许不悦,河洛抿唇道:“怨憎已出,只待其亲手将髌骨取出。”

施勋猛然一怔,不可置信道:“亲手,你要他亲手取髌骨?!”

缓缓起身,河洛点头道:“怨憎髓是由孙膑自身怨恨所成,必须要他亲手取出,旁人一概不能触碰。”

河洛的面上没有丝毫动容,他双眼直视着施勋,见不到一星半点的不忍。

施勋呆愣愣的看着河洛,喃喃道:“怨憎髓……是孙膑的髌骨?”

“怪不得,怪不得。”

见河洛一副不可置否的模样,施勋有些无奈的咧了咧嘴,“那现在呢河洛,孙膑的怨憎已出,是对谁,对谁的怨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