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轻轻的,慢慢的:“所以关于这一点,你打不打算改?”
初南没说话。
可惜无声胜有声,沉默的意思大概就是,她不打算改。
纪延目光沉了下来,带着些微的压迫。
那视线压得初南心虚:“那……试着改改。”
“听起来就没什么诚意。”
初南笑了,往他怀里又缩了缩:“那你想知道什么?反正要我改我也无从改起,倒不如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我。”
“问你你会说?”
“会啊,我说的……”全都是我想让你知道的。
“我说的,就是我知道的全部。”她垂下眼。
纪延:“知无不言?”
初南:“嗯。”
纪延:“那行,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想进屏南所。”
“我一直觉得我爸还没死,这事你知道吧?十年前他离家的那一夜,说是出去给我买感冒灵,因为医生开的药我吃了没效,所以他决定用老法子帮我退烧。我们家的老法子你也知道的,”她瞅了眼床头柜上那个剩下一半的药碗,“纪叔叔和我妈都说,我爸出了家门后就没再回来过,可我醒来时,口腔里分明还有感冒灵的味道。”
“圆圆和卷毛儿是我爸资助过的孤儿,表面上是普通孤儿,可我查过他们的家庭背景,他们的家人生前和我爸都认识,过世的原因是自杀,可再往深处查,我就查不出到底有什么天大的原因非得逼这双夫妇一起殉情了。而这点,我爸也从来都没说过。”
“自杀?”纪延太阳穴轻轻地一跳。
“是啊。”
可……为什么胖子之前给他查到的资料却是死于车祸?
当时那死胖子怎么说来着?“还有初南身边那两个小孩儿,父母在一场车祸中惨死,被送入孤儿院后也是你老丈人一直关照着”——对,就这句,他绝对没记错。
一记闷雷不轻不重地劈到了纪延心口,可他什么也没有流露,只是听着初南继续道:“吴芊,就那个帮着我进屏南所的学妹,当初也是我爸资助过的学生,十分值得信赖。她进屏南所后就一直在找机会查当年的卷宗。后来她告诉我,据卷宗记载,当年在山崖下找到的其实只有一件衣服和一截属于我爸的脚趾头,可你知道当时隐隐传出来的信息是什么吗?”
初行失踪那年纪延人还在国外,初南也是因为紧急请假才得以回国,亲身经历了这一切。
纪延:“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