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庚书感受出了李婧冉心中的焦虑,搂着她的手臂收紧了几分,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抚,在通过力度给她传递安全感。
他的嗓音低低:“是发生了什么吗?”
严庚书自己本身就不属于对情绪特别敏锐的人,但他发现李婧冉这姑娘比他的心还大,又娇又爱犟,还牙尖嘴利得很,常常把他气得想笑她还跟个没事人似的。
但不知从何时起,她似乎也变了许多,笑容少了,情绪也更加内敛,他方才与她甫一打照面便觉得她有心事。
不了解她的人兴许还会赞她沉稳了许多,但严庚书却感觉心口有些疼。
这姑娘啊,应该生于和平,整天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就很好。
李婧冉听着严庚书的这句询问,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险些再次卷土而来。
就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时还能强忍,被亲近之人一询问,委屈便怎么都压不住。
她此时背对着严庚书,仗着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窝囊地红了眼圈,死死咬着唇半晌,强行控制着让她的声音听起来和往日一般无二:“没什么。”
身后的男子沉默片刻,她同样也看不见他的神色,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后背贴着他的心跳。
一下又一下,是令人心安的节奏。
严庚书似是笑了声,原本环在她腰间的手挪到她的脸庞,边摸索着边道:“你方才说,若是发现我骗了你,你回去便要把我操/到哭。”
“阿冉,做人得讲究个公平公正。”
李婧冉的呼吸窒了一瞬,感受着他粗糙的指腹寸寸抚过她的脸庞,庆幸自己此刻并没有流眼泪,不然被严庚书如此一探便漏了馅。
她这口气还没松,便感觉唇上有些刺痛,他的手指碰到了她方才隐忍时咬破的唇。
严庚书的动作一顿,感受到怀里女子的僵硬,为了不让她更局促,体贴地收回了手,口中却道:“我们方才接吻时,没那么狠吧?”
他自认有时虽会比较野蛮,但他就算怒极都没弄疼过她。
李婧冉则不一样,她每次含着他的唇时便冷不丁会咬他一下,严庚书和她上完床后唇边总是得挂好几天的彩。
他在心底不下十次地腹诽过她这坏毛病,但从没与她提过。
后来遇到围着她的其他男人时,严庚书总是会若有似无地瞥他们的唇。
严庚书本就生了副妖冶又勾人的长相,肃着脸不笑时都像是在勾|引人,更遑论这么自以为不明显实则直勾勾地盯着别人的这个部位。
长公主府好几位公子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从此都绕着严庚书走,而这个现象则被严庚书在心中评为他自己的“正宫气场”。
每当发现他们的唇没破时,严庚书心底便会升出一丝隐蔽又变态的嘚瑟感。
意识到自己这种扭曲的心态后,严庚书愣了许久,随后低下头哂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