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无人可以掌控李元牧,除非他心甘情愿。
而能让李元牧心甘情愿装乖撒娇的,恐怕也唯有李婧冉一人了。
华淑如是想着,心中反而一点点安定了下来,她回视着李元牧,冷声道:“你如今给我这些又是想做什么?”
“我要去乌呈。”李元牧波澜不惊地说了五个字。
他今日做的事、说的话,一个比一个令华淑震惊,她的神色都龟裂了,忍不住道了句:“你有病吧。”
乌呈大部分的高官都已经见过了李元牧,李元牧若是去了乌呈,稍有不慎就会被抓住。
昔日的一国之君落入了他国之手,而且如今还隐有三国混战的苗头,倘若真的开战了,他无疑是会被当众折磨得最凄惨的俘虏。
李元牧却恍若未闻,只是说:“我不能让她一个人留在乌呈。”
华淑简直无语了。
她好惶恐,她居然跟这么个东西是一母同胎,她不会被他传染这种疯病吧?
爱情可当真是个可怕的毒素,比这世间最猛烈的巨毒还要害人。
她沉默了半晌,才对李元牧道:“你自己去送死倒也无所谓,但本宫不会给你一兵一卒。”
“嗯。”李元牧极轻应了声,“我知晓。”
华淑从没在意过他的死活,除非他能拿出等价的利益,不然她是不可能帮他的。
华淑又沉默了。
须臾,她一言难尽地扫了眼自己的弟弟,看在这玩意儿跟自己还有点血缘关系的份儿上,大发慈悲地关怀了他一句:“你有几成全身而退的胜算?”
李元牧乌睫轻垂,看着纯净又乖巧:“一分吧。”
华淑:“”
“你知道的吧,看在母妃的份儿上,我这辈子都不会亲手杀了你。”华淑冷不丁对李元牧说了句。
所以他好好权衡。
失了帝位后,是继续在大晟做个养尊处优的闲人,还是去乌呈送死。
李元牧无声地笑了下,话音一转:“你当你这些年为何还活着?”
华淑扫他一眼,倒是并未同他计较。
因为她心中清楚,李元牧让她活着并非是因为他们是世上唯一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