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条斯理地享用着她的狼狈。
裴宁辞只是这么静静望着身下的她,她雪白的肌肤上都是被他留下的痕迹,面上都是泪水,哭得很厉害却仍在故作坚强,然而掩不住她骨子里的脆弱。
李婧冉话语间是伪装得毫无破绽的卑微,她低声对他道:“不瞒您说,我来乌呈就是为了这块暖玉。我的爱人在几日前去世了,我我想再多看看他,将他的容貌永远刻入我的心底。哪怕只有几天都好。”
李婧冉哭得梨花带雨又情真意切:“我做了错事,可我真的很爱他。他属于天下,可我只是想要他留在我身边我只是想爱他,可我从没想过我竟会逼死他。”
她一边哭着,一边在心中赞叹自己的高明。
她口中的“爱人”指的自然是裴宁辞,正通过这番话给自己隐晦地洗白,间接告诉裴宁辞:瞧,我把你拉下神坛并不是因为我不在乎你,我只是太爱你了啊,而你的“死”只是一个不小心的意外。
他如何能责怪她呢?她明明深爱着他。
李婧冉流着泪,轻飘飘地抛出了最后一个诱饵:“只要你愿意将那暖玉借给我,让我爱人的尸身能保存得更久一些”
她的姿态低进了尘埃:“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裴宁辞啊裴宁辞,她都已经做到了如此地步,为了让他的“尸体”多留存几日甘愿委身陌生人。
他如何能认为她不爱他?
李婧冉说罢,便静静等待着裴宁辞的反应,心中没有丝毫的慌乱。
可是她却不知道:今日在大殿外,裴宁辞已经看到了她的身影。
裴宁辞知道她就是那位本该得奖却临阵逃脱的胜出者,知道她看到了他,知道她发现了他身为乌呈太子的身份。
她分明知晓裴宁辞还活着,如今却刻意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番深情不倦的话。
分明是看透了他的身份,继续在他面前演戏骗他呢。
裴宁辞的金眸中讥嘲连连,他伸手扯了李婧冉覆目的黑布。
李婧冉只觉眼前骤然一亮,还没来得及欣喜,就感受到方才被掐得生疼的腰肢再次被裴宁辞钳着。
她不适应地闭了下眼,睁开眼时却恰好撞入了裴宁辞的眼眸。
裴宁辞那双淡漠的金眸里如今尽是偏执的晦暗神色,像是压抑着什么惊天的浪潮般,眼尾都有些发红。
他这幅和她想象中截然不同的神色让李婧冉骤然一惊,仿佛一脚踩空般,心中传来的失重感让她呼吸都变得紧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