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太荒谬。
他算是看出来了,她如今心中还因为他误了她和严庚书的好事而心中有怨。
况且她方才分明也倍感舒畅,不知为何她反而看起来更生气了。
李元牧眉眼阴郁,脸庞却潮红,僵持半晌才开口对她道:“抱我。”
李婧冉挑眉瞧他,李元牧便十分乖觉地换了种语气:“姊姊,抱抱我嘛。”
她净喜欢这种腻腻糊糊的语气词,哼。
李婧冉这才慢吞吞地挪过去,伸手抱了下李元牧,随后便发现方才她努力许久都没达成的目标不过须臾便完成了。
她解了绕在他手腕上的床幔,惊讶地感慨了句:“原来你喜欢抱抱啊。”
少年清瘦的腕骨遮着眼,闷声不语,羞赧得不愿与她说话。
李婧冉见状便笑,李元牧有时候真的很有意思,两人分明什么事情都做过了,但他依旧能青涩又纯情。
她挪下了榻,口中淡声道:“那你好好休息,严庚书估计还在等我,我去和他见一下。”
话音刚落,李婧冉还才刚起身下榻,腰肢却又被李元牧环住了。
他自背后抱着她,脸庞紧紧贴在她的肩胛骨:“还没好。”
李元牧就是不想在这几天把她让给别人,他很小心眼,一分一秒都不可以。
他轻声诱哄她:“姊姊,前些日子进了块暖玉,我觉得你会喜欢。”
只是李婧冉如今再次被他耽搁,心中却有些烦闷。
毕竟李婧冉如今对严庚书有爱有怜有愧疚,她的确是想在严庚书出征前多和他相处几日的,只是李元牧却不知为何愣是缠着她让她脱不开身。
她不知晓李元牧心中的打算,只是觉得这弟弟着实是有些不懂事。
一个人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一个人只有最后几日了,事有轻重缓急,李元牧为何就不能理解呢?
眼见李元牧的指尖又要来勾她的腰带,她忍不住回眸,气呼呼地怼了他一句:“怎么,你是这几日不做就会死吗?”
话语刚一出口,李婧冉便感到她的语气太重了,但她又感觉立刻跟李元牧道歉有些尴尬,便只能沉默着。
龙涎香在空气中飘浮着,淡白色的雾气抓不住摸不着留不下,只余香气在殿内萦绕。
李元牧的眼睫仍凝着未散的雾,他很轻地颤了下眼睫,细碎的水珠便沾到了眼下,像是一颗凝固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