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骨子里比谁都缺乏安全感,也比谁都想要一个家。
李婧冉在某些时候其实挺希望严庚书能多诉说的,别总是把所有的事情都闷在心里。
怪憋得慌的。
如今,严庚书只是扯了扯唇,抱着胸往椅子上一靠,别开脸不再看他们。
李婧冉慢吞吞地桌下踢了脚他的皮靴,严庚书不动如山。
她的鞋尖顺着他的黑皮靴一路上滑,严庚书的喉结微微动了下,腰挺直了几分。
她作祟的举动一路上移,严庚书深吸了口气,手腕末入桌布之下,略带薄茧的指腹扣住了她的脚踝,重新侧脸瞧她。
泪痣依旧妖冶,神色间却有些不自然,李婧冉瞧见他的耳骨处泛了点浅浅的红。
她朝他眨了下眼,捻了块碟齁甜的牛奶酥送到他唇边。
严庚书对这种甜腻腻的东西着实称不上喜欢,很有骨气地不张嘴,李婧冉则契而不舍地捏着乳白酥饼沾了下他的唇珠。
被他松松扣着的脚腕还在他腿上随意蹭了下。
严庚书僵持片刻,最终冷着脸妥协,拧眉凑上前叼走了那块甜得能要人命的糕点。
那苦大仇深的表情仿佛吃的不是糕点,是生吞钉子。
他缓慢地咀嚼着,桌下的手轻轻碰了下她的踝骨,示意她坐好别捣乱。
在旁边围观了全程的李元牧则冷笑两声,苍白的指尖轻抚着袖口处探头的绿宝,开口时语气里含着浓浓的醋劲:“姊姊与严爱卿如此亲密,驸马不会吃醋吧?”
李婧冉用一块糕点哄好了严庚书,此时也分外淡定地再捏起一块糕点送到李元牧眼前,对他的话避而不答,只是道:“来说说,你们和假明沉曦,都谈了些什么?”
李元牧敛着眼瞧向方才被她投喂给严庚书的牛奶酥,只觉这原本尚能入口的糕点都变得面目可憎了起来,阴阳怪气道:“这糕点果真并非是独我一人有的。终究还是我不够讨姊姊欢心,没有严爱卿那么会”
“你吃不吃嘛?”李婧冉干脆利落地打断了李元牧的自怨自艾。
李元牧知道李婧冉对他向来是有点耐心但不多,闻言顿时神色一收,从善如流地自她手中接过糕点:“吃。”
他将牛奶酥接过却并未去吃,反而神色中多了几分郑重,对李婧冉道:“我方才和严爱卿互通了下消息,你那假驸马”
李元牧想到假明沉曦提到的那个让他远离李婧冉的条件,面色变得古怪了几分,似是颇感荒谬,但斟酌片刻后还是道:“是在跟你抢人?”
可不是么,总结得真精辟,李婧冉在心中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