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钰林弯着腰站在琉璃池旁,李婧冉浸在池水内,微仰着脸,染着蔻丹的细白指尖将他的衣领攥得发皱。
分明是自下而上,动作间却流露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和掌控。
许钰林微偏着脸道:“这于礼不合”
李婧冉心中发笑:装,继续装。
她倒要看看,许钰林这“误食菌子产生身份认知错误”的事情还能继续装到什么时候。
她指尖先前已经在温泉水里泡得发烫,如今滑过他的皮肤时仿佛能将那种热意尽数转移到他身上。
骤差的温度令他完全无法忽视,浑身的神经都专注在被她触碰的那块肌肤。
温热的指尖滑到他泛红的脖颈,李婧冉用细腻的指腹暧昧地揉按了下他的喉结:“于礼不合?你跟着我回府时,没想过所谓的‘礼’是什么吗?”
许钰林纤长的眼睫极轻地颤了下,像是脆弱翁动的蝴蝶羽翼。
李婧冉分明瞧见了,但就是故意搓磨他,带着水痕的指尖上移,在他的唇轻轻摩挲着,直至将那颜色略浅的唇蹂躏得色泽潋滟。
她满意地无声笑了下,继而又问道:“你给我跳膝舞时,怎么没想过于礼不合?”
水珠自她裸露在空气中的腕骨再次滴入池中,这细小的动静本该被涓涓水流声覆盖,但许钰林瞧着那坠落的水珠,却仿佛能清晰地听到那个声响。
“你故意将酒泼到自己身上时,怎么没想过”
“妻主,”许钰林无奈叹息,眼神温软地示意她饶他一次,妥协道:“我听您的便是。”
李婧冉闻言,慢吞吞再次钻回水里,方才在冷空气中被冻着的肌肤再次被温暖的泉水滋养,舒服得让她每个毛孔都打开了。
她往池子中央游了些许,好整以暇地望着池边的他,微挑眉梢:“嗯哼,脱吧。”
许钰林今夜原本是只穿了身亵衣,但他思索到要侍奉她沐浴,特意回去添了件外衣,掩住了底下亵衣的狼狈酒痕。
领口掩得严严实实,腰带束得紧,如同一个生怕被她在泉水中吃干抹净的良家妇男。
而如今,这位良家妇男的外衣才穿了一炷香都不到,便再次由他背对着李婧冉自己亲手脱下。
腰带,外衣,一件又一件被他整整齐齐地叠放至木架。
光是如此,许钰林都不用转身便能感受到她的视线,让他的皮肤火辣辣的。
他微抿了下唇,颈子被湿润的水雾熏得愈发红,正想转身入池时,李婧冉又慢条斯理地提醒他:“这件也脱了吧。”
迎着许钰林微愕的视线,李婧冉的神色很无辜,耸耸肩道:“毕竟都脏了,到时候池水里一股酒味怎么办?”
她在好心地给他一个机会:要不要坦白那不是酒,而是蔓越莓?
要不要跟她坦白他并没有中菌子的毒,而是在清醒地引诱她?
许钰林静默片刻,他微敛着眸子,李婧冉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瞧见许钰林须臾后看向她时,笑容依旧是温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