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放心,待大晟覆巢后,你我借势共同杀回楼兰,我坐上了这皇位,你自然是最大的功臣。”明沉曦语气中含着极有煽动性的蛊惑,“金银,美色,官职,你想要什么,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李婧冉一边被他的大饼噎得消化不良,一边为明沉曦的野心感到心惊。
楼兰女子为尊,明沉曦自是无法继承皇位的,而如今他百般迂回地来了大晟,竟是为了把大晟搅个天翻地覆,然后夺权?
李婧冉深深觉得华淑和明沉曦两个人生错了国。华淑想要谋权篡位好歹只是在自己国家搅动风云,明沉曦倒好,在自己国家借不到势干脆绕一个大圈先把邻国给搞下来。
隔行如隔山,这很难评,祝他失败吧。
李婧冉思索片刻,回应道:“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明沉曦闻言却笑,笑起来时眼波流转,明耀夺目。
他半真半假地道:“妻主啊,一日夫妻百日恩,这点信任都不愿给吗?”
“更何况这话应当我问吧?”
明沉曦拎着酒壶起身,银壶底在婴儿臂粗细的红烛光上轻煨,他挑开酒盖瞧着轻晃的酒液,慢条斯理地道:“来大晟如此之久,你又做了些什么呢?”
跳跃的烛光映在他的脸庞,他侧对着李婧冉并未瞧她,话语很随意,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李婧冉静默,屋内在那一瞬只能听到红烛燃烧伴着酒液撞击壶壁的声响。
噼啪声,水声,隐蔽地透着道不明的暗昧。
李婧冉轻垂下眼,手中酒盏倒映出她的一只眼,上挑的桃花眼型看着妩媚又勾人。
李婧冉目光上移,拿着杯盏走到明沉曦身边,在他视线转向她时,当着他的面将杯盏慢慢地倾斜。
暗红色的美酒淅淅沥沥地倒入重工刺绣的地毯,明沉曦瞧了眼那滩如鲜血般洇开的水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语。
像是在无声地用视线逼问她,她此举何意。
李婧冉淅干了杯中的酒液,不疾不徐地对明沉曦道:“这杯酒,敬大晟陨落的祭司大人。”
侧面回答了他先前的那句“你做了什么”。
她将杯盏再次转了过来,浅浅笑了下,示意了下他用喜蜡煨着的酒壶:“问盟友讨杯温酒,应当不算太冒昧吧?”
明沉曦饶有兴趣地端详着她,再次为她斟了半杯酒,端着酒盏走到她面前半臂处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