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李元牧喃喃重复了遍这个词语。
“是啊,就是你想要却一直得不到的东西,是镜中花水中月,无论如何努力都是惘然。”
李婧冉说完后,又觉得自己这种说法空泛得很,因此思索片刻后干脆举了个通俗易懂的例子:“就比如我一直想刺青,但爹娘不允许,和他们抗争多年都并无成效。”
李元牧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而李婧冉则目光炯炯地等待着李元牧的答案,等待他给出破局的关键。
在李婧冉期盼的视线下,李元牧缓慢地抬眼,显得杏眸愈发圆润无辜:“你想刺什么?”
李婧冉感觉自己看到了希望之镜被啪唧一下打得四分五裂的模样,无语哽噎须臾:“这是重点吗?”
话虽如此,但李婧冉瞥了李元牧一眼,还是回应道:“鸢尾花吧,渐变紫的那种,从蝴蝶骨一路蔓到锁骨的那种。”
尤其是她当时刚入律所时,每天熬夜卷,工作压力的确很大,因此也曾萌生过很多刺激性的活动,这刺青就是其中一个。
李元牧颇为不认可地劝她:“如此大面积的刺青非常非常疼,且伤口易感染,刺颜料入皮囊更是痛上加痛,轻则高烧,重则半条命都得搭进去,你的爹娘不认同也是常态。”
李婧冉被这措不及防地被李元牧这通说教逗乐了,怎么都没想到她都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会被小自己这么多的人讲大道理。
她又好气又好笑地用指尖点了下李元牧的额:“小小年纪怎么就老气横秋的。”
絮絮叨叨起来和许钰林有得一拼。
李元牧捂着额,默默退后些许,慢吞吞看她一眼却不语。
他虽与宫人们甚为交好,但他们也都多少顾及着身份贵贱,从不会与他作出这等亲昵的行为。
李婧冉见李元牧的脸庞又红了,心中不免为他这动不动脸红的毛病失笑。
她先前一直觉得现实中的李元牧已经够害羞的了,而且他每次害羞时都喜欢用那双黑润深幽的眸子瞧她一眼,神色还格外阴郁。
如今看来,成年后的李元牧其实脸皮已经厚了许多了。
半晌后,李元牧才思索着应道:“那我的执念,应当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