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庚书听到李婧冉精准地叫出他的名讳并点出了他先前在楚馆的经历,也并未放在心上,毕竟像他这种从官宦子弟沦落风尘再入宫的罪奴本就不多。
皇宫是个无趣的地方,略有风吹草动便能满宫风云,他这出身也让他在奴才们里头成了半个“名人”,备受挖苦的那种。
毕竟有些人生来就是副拜高踩低的奴隶骨,在落魄的公子头上踩一脚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他们自是抓准了机会,通过让他变得狼狈而满足他们那扭曲的自尊心。
因此,严庚书只是波澜不惊地扫了李婧冉一眼,似是思考了一瞬,但依旧是一口否决道:“姑娘高看在下了。在下不过是一届奴才,恐怕有心无力。”
“无妨,我只是需要你的身体。”李婧冉语速极快地接道。
身体?
严庚书听到她孟浪的言语下意识皱眉,几乎都以为是他听错了,只是不等他确认,李婧冉却拉着他往旁边的空柴房里一闯。
严庚书被她拽进来后,不冷不热地提醒她:“她们是傻子吗?此处避身之所就只有这处柴房,不搜才怪。”
“原来你年轻时嘴就这么毒了。”李婧冉俏咪咪低估了句。
分明是好话,也愣是要话里带刺地说。
等她从梦境里出去了,一定要好好教严庚书怎么说话。
李婧冉一想到严庚书就还是感觉心底有些发涩,强压下心头的情绪,关了柴房门便当着严庚书的面开始脱衣服,而且还对他道:“赶紧的,你也脱。”
严庚书看到她麻溜地脱外衣时,顿时眼皮一跳,嗓音低沉地呵道:“姑娘自重。”
李婧冉闻言,眼都不抬地对他道:“自什么重?保命要紧。”
她把外衣往地上随手一扔,伸手就要去脱里衣:“她们要脸,若是看到有人在柴房里偷/情,自然便不会进来搜查。”
说罢,李婧冉扫了眼严庚书:“偷/情你总不会也有心无力吧?”
严庚书冷冷扯了下唇,对她的激将法丝毫不上当,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李婧冉立刻急了,就像先前想挽留说是“我放下了”的严庚书一般,一把搂住了他的腰,紧贴着他道:“严庚书,别走,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严庚书在她贴上来的那一刻就身子僵得像个木头一样,偏过头挣了下她的手:“放开。”
李婧冉一边在感慨几年前的严庚书居然这么纯情,一边死都不松手。
她算是发现了,严庚书就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她方才挑衅他没用,但稍微软下声音求一求他,他顿时就变成了个纸老虎。
严庚书武功傍身,若是毫无顾忌只想推开她的话,简直不要太容易,但他应当是怕误伤因此没有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