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声声说是本宫将你堕下神坛,如今怎的又是这副贞烈模样?嗯?”李婧冉的目光轻佻地细细打量着他,像是能把他身上的白衣撕碎割烂,让他衣不蔽体地被迫接受着她的视线轻薄。
他在被冒犯。
但裴宁辞却把所有的情绪藏匿得恰到好处,一切的不合时宜都被他驯化成了表面上的顺从迷恋,就好像他的确深爱着眼前的女子一般。
他知道她想要什么,也知晓自己能拿出多少去当这引鱼上钩的诱饵。
李婧冉慵懒地瞧着裴宁辞,心中却也在思索,裴宁辞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在她堪称为亵玩的神色里,裴宁辞的面色平静似水,冷白指尖抚上自己的衣领:“臣并未随身带穿耳洞的银针。”
在这不胜寒的高阁之上,神情淡漠的男子主动扯松了他那身祭司白袍,露出的一侧肩颈在月光中白得恍眼。
李婧冉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落在裴宁辞想让她亵玩的地方。
肤色冷白似霜雪,露出的锁骨线条凌厉突出,深凹的锁骨连着肩颈处的优美线条,比白天鹅更为优雅高洁。
她听到裴宁辞不紧不慢地对她道:“但殿下想在臣身上留下痕迹,又何须银针?”
吻痕,齿痕,指痕。
她能在他身上留下的,着实太多了。
四目相对,李婧冉在裴宁辞的眼神中看到了他给他的答案。
她无声地笑了下,轻抚着他雪白衣领上的竹纹,低头凑近,湿潮的呼吸洒在他的肩颈处。
“这可是你亲口应允的。”在偏过头触到他锁骨处之前,李婧冉嗓音极轻地落下了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
夜色浓稠,她深深嵌入了他的皮囊,在那凌厉又性感的锁骨上留下了个深深的齿印。
她就像是试图往他身体里注入毒液的蛇蝎,咬紧那片薄弱的肌肤后便不松开。
直到他因痛意而不自觉地深吸了口气,锁骨愈发深凹;直到她唇齿间幻尝到了鲜血的滋味。
锁骨不比脖颈处的大动脉,那薄薄一层的皮肉并不足以让她舔舐到血腥味,但她看到他破了皮,渗着血丝的泛红肌肤上组成了她的齿痕。
李婧冉听到裴宁辞轻轻的吸气声,撤开几分后看到他轻蹙着眉,神色间含着恰到好处的庄重与痛意。
是她喜欢的冷淡模样,而在那高不可攀的清高里又夹糅了几分易折的脆弱感。
欲盖弥彰的引诱,她想。
迎着她的注视,裴宁辞的指尖轻擦过锁骨处被她留下的齿印,垂眸时见指腹染着淡淡的血色水光。
他并未放在心上,漫不经心地从她腰间勾出她的丝帕,轻拭着指尖的污浊,一下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