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冉深吸了口气,目光越过李元牧朝后望去,随后就见严庚书懒散地笑着,自拐角处现出身型,踏着雪走来。
领口处盘扣紧扣,如同驯服着恶狼的项圈,修身的骑装勾勒出了严庚书宛如希腊雕塑般完美的宽肩窄腰,黑皮靴包裹着他笔直修长的腿。
他走到李元牧身边,双手插兜勾唇笑着朝她偏了下头:“殿下如此记挂臣,倒是叫臣受宠若惊。”
长公主府的公子们虽平日里也曾见过贵人,但从未同时看到陛下和摄政王。
他们二位的气场都极强,平日里光是看到一个都无端令人双腿发软,如今同时瞧见了两个,并且是一见到彼此就弥漫着无声硝烟的情况,这简直太可怕了。
众公子被那恐怖的无声威压吓得不敢出声,许钰林瞧着向彼此送着眼刀的二位,着实是司空见惯。
他揉了下眉心,随后一拂衣袖,双手平举过头顶:“见过陛下,见过摄政王。”
这倒像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众公子连忙哗啦啦跪了一地:“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等候半晌,却没等到陛下和摄政王让他们平身的话语。
胆子大的悄悄抬眼一看,好家伙,陛下和摄政王还在干瞪眼呢。
陛下的面色是愈发阴郁,而摄政王凤眸中的挑衅也是完全不收敛,就好似两人下一瞬就能当场打起来一般。
李婧冉也是一阵头疼,念着许钰林尚未痊愈,顺手把他扶了起来,而后淡定地替僵持不下的二位发声:“都起来吧。”
众公子却拿捏不准是否应该起身,三十几双请示的眸子齐刷刷看向许钰林。
许钰林朝他们微微颔首后,他们才按耐下了几乎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脏,颤巍巍起身,眼观鼻鼻观心,当个合格的鹌鹑。
李婧冉目光挪向眼前的两位男子,开口客套了句:“二位的到来果真让我的府邸蓬荜生辉”
严庚书那双含情脉脉的凤眸凝着她,打断了她:“殿下,这等客套话就不必说了吧?”
李元牧沉默片刻,冷哼了声语气轻缓拆穿她:“阿姊这表面功夫做得是愈发好了。”
李婧冉被他们说得哑口无言,心中想的是:既然知道长公主府不欢迎你们,那你们还来,不是自讨没趣吗?
但她终究还是没有这个胆注视着李元牧那漆黑如曜石的眼眸将这句话说出口。
她只是弱弱问道:“敢问二位前来,所为何事?”
李元牧视线锋利地上下打量了眼严庚书,看似是在回答李婧冉的问题,实则是在讥讽严庚书:“朕来寻阿姊自是为了家国大事。至于严爱卿恐怕就说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