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都已经走出了门,谁知半路复又想起严庚书这鞭伤依稀还是为她受的,仅剩不多的良心有些隐隐作痛,因此这才拿了药箱回来。
但事实证明,她好像真的和这些比较精细的活不搭边。
包扎,针线,笔墨丹青,这些都是属于李婧冉业务范围之外的东西。
她叹了口气,合理思考要是让许钰林来给严庚书包扎的话,许钰林会不会被重伤却醋劲满满的严庚书弄死。
李婧冉如是纠结着,却听严庚书微侧过头瞧她,勾人的凤眸朦着层水光。
“能忍。”他如是道,嗓音因承受着伤口拉扯的痛意而有些哑。
既然病患本身都不介意疼一些,李婧冉自是也没有异议,犹豫片刻对他道:“那本宫继续?”
严庚书把脸埋进枕头里,又不说话了。
“本宫真继续了啊?”
严庚书忍无可忍地湿着眸抬头:“这种事能不能别问”
伤口再次被李婧冉戳了下。
她满脸的歉疚是如此真诚:“我真不是故意的。”
严庚书自暴自弃地趴了回去。
罢了,左右疼不死。
他一个男子,就算她再如何折腾也无妨,顶多是伤口疼得大半日下不了床。
随她吧。
李婧冉咽了下口水,强行让自己注意力集中,尽可能把力道放轻,在不碰疼他的情况下用最小的力度把药粉涂匀。
只是她力道一轻,伤口是没那么疼了,严庚书的注意力却挪到了她凑近他时洒在他脊背的呼吸。
温热的气息洒在破了皮的敏感处,格外地难耐。
他捏着枕巾的指骨用力得泛白,实在是憋不下去,微仰起身哑声对她道:“重一些也无妨。”
痛起码比痒好。
如若不然,严庚书都能想象得到,她一会儿给他上完药后,肯定会惊讶地看着他道:“上个药罢了,摄政王怎的也能失态?”
“别动。”李婧冉原本伤口处理到一半,严庚书一动,差点又戳到他。
她不满地把他摁了回去,嘴里嘀咕着:“你这人怎生这么难伺候呢?太重吧又嫌痛,轻了又要重一点,严庚书你好娇气啊。”
这辈子都没被人说过娇气的严庚书:?
娇气?他吗?他们俩娇气的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