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孩子如今已经满地爬了吗。
李婧冉从来不会被别人仔细斟酌精心推敲后的话术打动,那种看似真诚实则充满套路的话,她在现代大大小小的宴会上已经跟着父母听腻了。
可往往是这些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东西,这种真实的细节,却总是会像个银针似的轻轻扎入她的心间。
又酸又软。
李婧冉从这句话里窥见的,是严庚书对阿冉的认真和上心。
她想,严庚书兴许是真心期待过与阿冉之间的大婚吧。
两人一时之间都不说话了。
李婧冉是因为这种隐秘的心软,而严庚书是仍在懊恼他说漏了话。
她摆明了就是想玩他一通,他却上赶着付出了真心,还把她随口的戏言付诸于行动。
尤其是被她骗尽了全部,分明知道她是怎样恶劣的本性,如今居然还躺在她的床上,和她纠缠不清。
严庚书都觉得自己掉价得很。
他却别无他法,心中郁结得很,有股气堵在心口,抒不出通不得,在他体内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着。
漏斗里的细沙悄无声息地流着,不知过了多久,严庚书似是终于下了决心一般,和李婧冉在同一时间开了口。
“李婧冉,我可以不计较。”
“没其他事本宫就去找李元牧了?”
话音落下,两人面面相觑,沉默了。
李婧冉直觉不好,起身想跑,结果被严庚书长臂一揽重新贯回榻上。
方才还真心实意说自己不计较的男子双眸都猩红,严庚书瞪着她低吼道:“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
办事向来干脆利落的严庚书在心中百般别扭千般纠结,分明九百九十九个掐死她的理由,却总是能找出一千个原谅她的借口。
严庚书如此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都可以宽宏大量地不计较她骗自己之事,放下自己的尊严,当作无事发生。
他甚至都已经打好了腹稿,只待她一露出惊讶的神色,便顺杆爬着隐晦表白。
严庚书在心中规划着他们的未来,而她呢?
她与他躺在床上,想的却是抛下他去见另一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