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乌呈使者在为人处事方面的迟钝,和飞烈营那群莽夫有的一拼。
他再次隐晦地引导道:“那严某便以茶代酒,聊表敬意。”
使者喝完了杯中酒,见严庚书还跟个棒槌一样杵在自己面前,同样也有些不解:“你不喝吗?”
严庚书的笑容僵了。
严庚书朝旁边的裴宁辞使了个眼色,随后见裴宁辞淡淡扫他一眼,态度不算友善,但还是接了茬,不冷不热地关怀道:“摄政王武艺出众,竟还有人能伤你至如此之重?”
面纱下,裴宁辞唇角被严庚书打的淤青仍隐隐作痛,对严庚书的厌恶只增不减。
而严庚书只要一看到裴宁辞,就想到自己低声下气地求他善葬阿冉的情景。
他敢肯定:裴宁辞知晓长公主就是阿冉,那场所谓的假死都不过是他们一起做的戏。
裴宁辞当时看着自己为了恨之入骨的人,朝他这位宿敌低头,心里又是何等的感受呢?
裴宁辞那双金眸里是冰凉的,而严庚书掩在袖下的手同样紧攥成拳。
两人因李婧冉的关系,本就紧绷的关系变得更生嫌隙,对彼此皆是深深的嫌恶,但如今在宴会上还要佯装太平,心里都膈应得很。
严庚书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挪开视线,只当着使者的面,分外不刻意地低头笑了下,语气里意味深长:“殿下近日心烦意乱,想要试些新花样罢了。”
裴宁辞微蹙了下眉,配合着道:“殿下生性胆大,摄政王须有分寸才是。”
“祭司大人说得是。”严庚书还不紧不慢地补了句:“果真不能纵着殿下。本王上回卧床这么久,还是剿匪时挨了七八刀的时候。”
使者:!!!
所以这长公主不仅情人众多,还在床笫间有些奇奇怪怪的爱好是吗!
而且听摄政王的意思,还是很严重的那种!
使者双眼无神,只觉这是个龙潭虎穴。
方才还只是幸福与否、面子问题,现在直接是生命安全了啊!
使者很惶恐,甚至想立刻启程回乌呈,将此事原原本本地禀告给可汗。
看着使者坐立不安的模样,严庚书、裴宁辞和李元牧都露出一丝释然的神色。
很好,看来这桩婚事,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