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非既想出头、以女子的身份堂堂正正地出人头地,非但不能接受任何优待,还要比旁人更刻苦几分。
严庚书对江非的个性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但也说不出无端免了所有人惩罚的话,沉默了。
那群很要面子的小兔崽子挣扎着,一时间没法在“为了飞兄向摄政王妥协”和“面子”之间做抉择,一时间也沉默了。
他们对视片刻,空气变得格外寂静,只有大雨冲洗着大地的声响。
最终,依旧是林磊率先开口,选了个折中的方法。
他深吸一口气,面色涨红,开口时语调堪称是九转十八弯:“王~求求你了~”
其他人都为林磊这魔性的语调震慑半晌,随后眼睛一亮,有样学样:“王~~~求求你了~~~”
既算是变相地妥协,又没有低头认错那般正式羞辱,可谓是两全其美。
严庚书本意也不是为了为难他们,因此也只佯装嫌弃地挥了挥手,松口道:“行了行了,下不为例。”
从那以后,这所谓的“撒娇”就好像成了严庚书和飞烈营众人之间的一种约定俗成。
每当严庚书在气头上时,飞烈营众人便会展开这分外恶心人的撒娇攻势,而严庚书冷静下来后,便会配合着放他们一马。
与其说是撒娇,不如说是个讨巧卖乖的台阶。
可许钰林的这种,却是明明白白的发嗲,但又跟严庚书在楚馆里头见到的那种捻着兰花指撅嘴撒娇的男子不一样。
反正能让人浑身一酥,但魅而不妖,浅淡又勾人。
若说严庚书擅长的是用肉/体明晃晃地勾引李婧冉,许钰林擅长的则是含蓄的引诱。
让异性神魂颠倒,让同性恨得牙痒痒,说的约莫就是许钰林此时此刻的这种神态。
严庚书看着许钰林,丹凤眼微挑,转而望向李婧冉微一勾唇:“长公主府中之人,倒着实有意思。”
他慢慢悠悠环视了圈周围的场景,看了眼面如土色的使者,心里便大抵知晓如今是个什么状况了。
如若长公主与乌呈国和亲,那对严庚书而言同样也不会是一件好事。
本身只须提防着裴党的势力,但要是长公主与乌呈和楼兰两国和亲,往后自然也是不可小觑的,轻易动弹不得。
虽然谁都说不准和亲所能带来的“借力”究竟有多少、也不知这楼兰皇子和乌呈三可汗在他们国家究竟有着怎样的号召力和地位,可是不论如何,能从根源上压制这件事总是好的。
与其增加潜在的风险,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让这件事有发生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