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小小的宫宴也会恩准钰与驸马一同随行,格外开恩让钰不必给驸马请安奉茶,大小账目府中事宜照旧交由钰管理”许钰林撇了眼使者的方向,微微一笑,“钰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但毕竟是殿下的恩赐,也不好拂。”
末了,他微有些羞赧地低下头笑笑:“殿下说过,这颗心都放在了钰身上。驸马罢了,殿下若喜欢,纳了便是,不必在意钰的想法。”
使者身为一个男子,都觉得自己快被这浓浓的茶意熏晕过去了,长公主却丝毫分辨不出这男子话语间的茶气和心机,甚至还笑着赞他:“本宫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不像其余367位公子,个个儿都寻死觅活的。”
多少?
三百六十七?!
这庞大到不可思议的数字让使者眼前一黑,却觉自家三可汗的未来比他的眼前还要乌漆嘛黑。
人类的悲欢喜乐并不相同,使者只觉自己处于晴天霹雳,而长公主仍搂着美貌公子的纤腰,下巴暧昧地搁在他锁骨处,在他耳边调笑:“但你又怎知,本宫的这颗心,能挂你身上一辈子?”
许钰林剥着葡萄的手一顿。
再次开口时,他语气里含着些恰到好处的醋意,轻飘飘地反问:
“殿下还能寻得出,比钰更温顺体贴的男子吗?”
使者对许钰林口中的“温顺体贴”表示十足的怀疑。
“殿下还能寻得出,比钰更懂事的男子吗?”
使者想到许钰林方才毫不畏惧挑衅当今圣上的骄纵模样,眉头一皱。
“殿下还能寻得出”许钰林轻笑两声,嗓音里染了几分引诱,“比钰更会投您所好的人吗?”
说罢,他目光示意了下手中的葡萄。
使者的视线下意识望去,却见捻着葡萄的手指骨节分明,原本白皙的肤色被葡萄沾上了淡淡的紫红。
他慢条斯理地把最后一块葡萄皮轻扯下,动作缓慢优雅地仿佛在解人衣衫
怎么会有人能把剥葡萄都剥得那么涩!
吃葡萄从不剥皮的使者心中大撼,看着弯唇浅笑的男子,怎么都想不通这个事实。
整整齐齐的衣衫,清落干净的装饰,温润内敛的神情,到底是什么让这个男子平添了几分令人心痒的欲色?
兴许是人类的劣根性。
束腰太齐整便令人忍不住想粗暴地扯开,装饰太干净便想将它染脏,神情太温柔便想把他欺负得湿红着眼尾,泪水涟涟轻喘着求饶。
湿漉漉的冷白指尖捏着被剥得干干净净的剔透葡萄,往女子艳丽的唇边送去,许钰林淡笑着道:“嗯?殿下认为呢?”
李婧冉呼吸都忍不住放轻了,瞧了眼捏着葡萄的指尖,深觉如果她要就着许钰林的手吃下,舌尖就一定会碰到他温凉的指尖
不行,好羞耻,太羞耻了。
李婧冉当机立断地对他道:“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