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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钰林见李婧冉半晌没说话,温声道:“还是殿下希望钰继续呢?”
他微微弯下腰,蓦得凑近李婧冉直视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冷香在那一瞬将李婧冉包裹在内。
闻起来像是木质松香,但又比普通的木香少了几分沉闷,多了些温柔的清透感,就像是融了几缕细碎的皎洁月光。
李婧冉情不自禁地耸了下鼻尖,微挑起眼看他,却见许钰林毫不回避地与她对视着,嗓音放轻,带着几分蛊惑的意味:“继续教阿兄,如何知情识趣?如何在您面前哭得楚楚,如何在床笫间示好、服软、讨饶”
他一个字一个字把李婧冉方才说出口的话重复了一遍。
许钰林其实生了同样生了双很漂亮的眸子,并不是纯粹的漆黑,但瞳仁很清亮,就像是盛着夜色中的星河。
但他向来都是个很识礼节的人,平日里从不会与李婧冉对视,更别提像此刻这般凝着她。
这个举动对许钰林而言已是极度逾矩的了,可由他做出来又偏生不会让人觉得冒犯,反而有种被美杜莎的眼睛引诱的感觉。
李婧冉陷在座椅里,仰起脸瞧他,因许钰林的这副模样眸光轻颤了下。
她心底清晰地知晓,许钰林的的确确是在蛊惑她。
当着裴宁辞的面、当着他这位阿兄的面,引诱着她。
若是许钰林想,他才是那个最会勾她的人。
足够出挑的皮相,温润顺从的态度,恰到好处的分寸感,他最是知晓要如何干干净净地拉她沉沦。
就像是先前“侍寝”那般,他甚至连指尖都没让她碰着,便足以让她头脑发昏。
可是如今,李婧冉的心绪波动里兴许有一部分是源于被他引诱,可更多的却是一种没来由的微痛。
李婧冉方才说出那句话时,她并未错过许钰林神色间一闪而过的难堪和羞赧。
可许钰林现在却微笑着,亲口重复了一遍她那句极尽折辱的话。
甚至还比她说的更为露骨。
这个认知无来由地让李婧冉喉咙有些发涩,不知该如何回应,悄悄撑起了身子想挺直背。
只是该举动却让她和许钰林之间本就逼仄的距离再度被压缩,极容易让人产生一种错觉。
她想引颈来吻他的错觉。
恰在此时,许钰林却再次不紧不慢地站起身,退后半步,眼睑微敛,再次恢复了往日恭顺的模样。
他只无声笑了下,对裴宁辞道:“阿兄,我如是示范,可教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