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冉边看,边忍不住微挑眉梢,赞许地瞧了眼许钰林:“可以啊,做得很不错。”
许钰林却只荣辱不惊地浅笑着受下她的称赞,示意她看第三张纸。
李婧冉翻到第三张纸上,那是座席编排。
她自上而下扫了一眼,看着看着却轻蹙了下眉:“少了一个吧?”
“是。”许钰林自然地开口接道,“昨夜摄政”
他原本正想给李婧冉解释摄政王临时决定不来参加宴会的原因,谁料李婧冉却抬眸看着他,目光清亮地问道:“你的位置呢?”
许钰林不禁一怔,下意识地重复了遍她的话:“我的?”
她第一眼发现少的席位,竟不是摄政王,而是他的?
归根结底,许钰林尽管此次在组织宴会上出了很多力,但他的身份仅仅是长公主身边的一个男宠。
长公主府的人敬他,唤他一句“钰公子”,但许钰林心中自是知道他的分量。
这种级别的宴会,像他这样的身份是不能出席的。
毕竟贵客又哪里愿意和以色侍人的男宠共入一席呢?这会降了贵客的身份。
“是啊。”李婧冉放下纸,靠在椅子上,理所当然道:“你是主要负责这次宴会的人,为了防止纰漏自然得全程在场。宴会两个多时辰,难不成你一直站着?”
许钰林看着眼前这容貌艳丽到极致的女子,好半晌都哑然无言。
李婧冉说得没错,他自是得全程在场的,但站上几个时辰对他而言也并非什么大事,顶多不会太舒坦就是了。
就连刚入长公主府时,他们在被允许侍奉长公主前都要学规矩,在大雪里跪上几个时辰也并非罕事。
所有人都觉得那是一种理所应当的事情,出身高贵的人本该享有随意支配他人的权利,而出身卑微的人自是得受着。
哪怕是要下位者付出生命,只要能换来上位者分毫的欢心,便也是值得的。
鲜少有人会关心他们的感受,关心他们跪在雪地里是否会难受。
许钰林静默良久,目光轻轻下垂,并未再与李婧冉那双漂亮到仿佛能勾魂的桃花眼对视。
他轻声道:“殿下,这于理不合。”
许钰林的心思已经百转千回地绕上了好几回,而对李婧冉而言也仅仅是短短几秒。
她有些困倦,指骨轻敲了下桌案:“有什么合不合的?本宫说合就是合,去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