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恶劣地逼近他,直直望进裴宁辞那双圣洁的金眸里,慢条斯理地对他道:“被红绳绑着很痛吧?这么痛都能感受到畅意,祭司大人究竟是天赋异禀,还是天生的玩/物?”
「你用言语折辱当朝祭司,用居高临下的口吻把万民口中孤高的神称为玩/物时,他沉静的神色究竟是因为感觉自己被你冒犯了,还是不耻于自己被你辱得更畅快了?」
李婧冉在这方面的感知力度着实比小黄要差上很多。
小黄毕竟是博览群书,见多识广,分析起来居然头头是道。
李婧冉都被它说得心中一动,情不自禁地与裴宁辞对视片刻。
只见男子白衣胜雪,单手执伞地立于风雪之间,比圣山巅峰的霜更为纯净,仿佛世间任何事物到了他面前都是一种亵渎。
他干干净净,容不下一丝一毫的污垢。
裴宁辞仍在静静凝视着她,等待着李婧冉的答案,那双眼眸里仿佛盛着天边脱俗的日光,耀眼又遥不可及。
这么一个清高的男子,原来在床笫之间有这种癖好么?
李婧冉着实很难把裴宁辞和这些词划上等号。
她努力地想象了下。
如圣山雪莲般高不可攀的裴宁辞单薄白衣上多了褶皱,冷白的指尖摘下眼罩,眼眸仍有些湿润,轻喘着对她道:“你骂得我好爽。”
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李婧冉觉得这种浪荡事放在严庚书身上都是分外合理的,但一旦放到了裴宁辞身上她莫名有种心虚的感觉。
就像是被伊甸园的毒蛇引诱着吃下了禁果。
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禁忌感。
李婧冉轻吸了口气,尽量把这种事情从脑海里驱逐出去,而后努力再次进入阿冉的角色。
以阿冉的角度来看,她自是全心全意向着严庚书的,但李婧冉却拿捏不准裴宁辞此刻的心情。
她生怕裴宁辞被她刺激到,当着严庚书的面提前揭露了她的身份,那她就要死翘翘了。
李婧冉努力斟酌着用词,面上浮出几分恰到好处的娇羞。
她转身背对着裴宁辞,仰着脸,眼眸中灿若星辰地对他笑道:“我心中自是装着你的。”
而在严庚书看不见的地方,李婧冉却单手背在身后,食指指着裴宁辞,表示:我口中的“你”当然是你裴宁辞呀~
李婧冉含糊地半真半假道:“我从见你的第一面,就为你的容貌所倾倒,只觉心里仿若住着只小鹿,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你先前不心悦我,我也并不沮丧,只想着你有朝一日定会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