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她此时的容貌和当长公主时的天差地别,纵然李婧冉对自己的演技很有信心,纵然李婧冉觉得因吻痕掉马很荒谬,她也不得不直观地承认一个事实。
裴宁辞他知道了。
他知道阿冉就是长公主了。
裴宁辞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没有给她留下丝毫的侥幸空间。
蕴着寒意的冷风席来,毫不留情地刮过李婧冉裸露在外的脸庞,仿佛狠狠给了她一个无声的巴掌。
她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忽略了!!!
李婧冉觉得自己最近真是昼夜颠倒两头跑忙昏了头,这种低级错误在她身上还是首次出现。
她心底深深地自我检讨了片刻,随后便感觉腰间一阵酥软,严庚书手指微动,垂眼笑着在她耳畔不轻不重地道:“阿冉,告诉祭司大人,你爱的是谁?”
裴宁辞闻言,薄唇微抿,那双浅金色的眸子再次看向李婧冉,倒当真像是对李婧冉的答案很在意的模样。
迎着两人的视线,李婧冉心中叫苦不迭,简直想叹气。
男人可怕的占有/欲啊,真是太可怕。
李婧冉自认和裴宁辞之间,几乎除了强迫他就是强迫他。
她不认为裴宁辞对她有任何情愫,但如今迎着他的视线,却忽然生出一种他很在意自己的错觉。
可这怎么可能啊?
李婧冉把自己代入了一下裴宁辞的视角,如果有个异性一直姿态强硬地试图夺她的身子、每日在床笫之间变着法儿地折腾她,她不趁着夜深人静悄无声息地把那个人杀了都算仁慈的。
怎么可能会反而生了情愫呢?
小黄却冷不丁开口:「宿主,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解一下。被劫持的人在绑匪手中受尽折辱,却在这过程中生出畸形的快/感。他们的生死掌握在绑匪手中,把他当成了一种救赎,觉得自己能活下来就是绑匪天大的恩赐。」
「因此,他们反而对绑匪形成了一种神似爱情的感觉。」
李婧冉不禁微挑眉梢:「那不就是抖吗?受/虐狂?」
小黄意味深长地回应道:「你不觉得这种情形和你对裴宁辞做的很相似吗?唯一不同的是,受/虐的时间,地点,和方式。」
「裴宁辞说不定就是这么一种人。他把自己约束得紧紧的,都快喘不过气,而你就是他的一种宣泄口。
他看似是被你强迫的,但这又何尝不是他的一种自我宣泄?在你把他折腾得泪水涟涟时,他微蹙的眉心究竟是痛,还是爽?」
顺着小黄的话,李婧冉不由联想到她把裴宁辞唤到房内羞辱他的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