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李婧冉微抬下颌,示意严庚书过来些。
严庚书微微倾身向前,而后却感觉领口被那细白的指尖捏住了。
李婧冉手下用力一拉,他领口处的盘扣便绷了开来,细小的黑珍珠敲落在床边脚案,滴溜溜地滚着。
严庚书凤眸微挑,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这不好吧?”
李婧冉却径直忽略了他的话,指尖探入勾着他脖颈上细细的颈链,冷静地抬眸望他:“那这是什么?”
细细的银链轻晃,上头镶着一颗嫩白的明珠,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却依旧色泽莹润,一看就是上品。
这条颈链平日里掩在严庚书衣领内,只在黑纱边缘隐绰露出一抹银光。
如今这颗珠子被李婧冉握在指尖,上头仍沾着他的体温,入手分外舒适宜人。
严庚书瞥了眼被她捏在手里的珠子,而后听李婧冉继续道:“你若真对她一点念头都没有,那这又是什么?”
她单手撑在床沿,和严庚书对视着,一字一顿道:“她发钗上那颗缺失的珠子,想必就是你这颗吧?”
严庚书似是没料到这件事,正想开口时,却听门外又传来慌张的禀告声:“王爷,大事不好了,江姑娘水土不服病倒了!”
李婧冉闻言,面上却掠过一丝了然的神色。
她双手抱胸往门口示意了下,神情中含着淡淡的嘲讽:“去啊,去瞧瞧你的江姑娘。”
严庚书被她的语气刺了一下,唇角拉平成一条直线,眉眼间带着一丝对门外人的不耐:“病倒了就去请军医!本王又不是大夫,找本王有何用?”
说罢,严庚书等了几秒,却只听帐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随后便没有声音了。
他随即转过头,神情有些无奈地正想和李婧冉开口解释时,却又听帐外的人继而道:“报——军中有要务,还须王爷定夺。”
李婧冉轻嗤了声,挪开目光淡声道:“王爷还是快些去吧,不然这军、中、要、务,恐是不会消停。”
她在中间那四个字上咬得很重,严庚书显然也听出了李婧冉话语里的嘲讽,这次却并未多言,只低声对她道:“我处理一下,去去便回。”
李婧冉避开他的视线不搭理,严庚书也只是敛了神色,转过身时再次恢复了往日在军营里冷峻的姿态,大步流星地出了主帐。
待严庚书的脚步声离去后,李婧冉这才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惬意地翘着脚往床边一靠。
「小黄啊,你说这芙蓉究竟是谁的人?」李婧冉在心中和小黄唠嗑,想了想又补充道:「她来长公主府的时间太凑巧了,几乎是刚来没几天,我和裴宁辞出门时就遇到了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