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也无心多做纠缠,转身欲往主帐里走,只给他留下一个背影。
挑衅者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脸生疼地贴在地面上,瞧着他的背影心有不甘地直呼其名:“严庚书!你给我等着!终有一日了,小爷我要把你草得哭着求饶!”
严庚书并未回头,对少年人这种动不动就要草天草地的叛逆期格外宽容,边走边懒洋洋地扬起手给他大拇指。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高。
他随口和身边人吩咐了句:“把这孩子扶起来,丢给副将好好磨练一番,是块璞玉。”
旁边的人应下,随后又心悦诚服地赞道:“王爷武艺果真精湛。”
严庚书不可思议地挑眉瞧他一眼:“就因为本王揍了个小兔崽子?可别,本王会误以为你在嘲讽我。”
李婧冉在旁听着,却觉今天这一切都刷新了她对严庚书的认知。
小黄也禁不住道:「严庚书居然这么没架子的吗?我记得原书里有段剧情,说是有个纨绔子弟盯着严庚书的脸赞了句‘好美’,就被严庚书一刀斩于剑下。」
「今天这人非但对他出言不逊,还以下犯上,严庚书居然还像是要提携他?」
就在此刻,严庚书目光一晃,这才留意到站在一旁的李婧冉。
于是,军营众将士便看到了令他们大跌眼镜的一幕。
方才还是个没事人的摄政王脚步一拐,在众目睽睽下朝站在一旁的娇小女子走去。
而后,他们高大又英明神武的王爷弯下腰,紧紧搂着怀中的女子,刻意把自己的右脸凑到她面前:“夫人,好疼,帮我上药吧?”
李婧冉静默一瞬,迟疑着道:“可以是可以,但是”
严庚书反应极快,眼都不眨地狡辩道:“我方才表现得淡然是因为不想在众将士面前被落了面子,现在只有我和你,自然不必再装。”
还在现场却被忽略的将士们齐齐扭过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默默当空气。
“可是”
严庚书做戏做全套,单手捂着右脸,凤眸微垂:“你别看那小兔崽子弱得很,我一时不察被他伤了,真的很疼。”
“然而”
李婧冉抬眸,指了指他凑到自己面前完好无缺的右脸,慢吞吞道:“你伤的好像是另一边。”
严庚书:“”
大意了。
绣着大大一个“烈”字的暗红帐幕遮住了冷风,主帐内银丝炭烧得噼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