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庚书这几日想必的确是不好过的,她看到他眼下都有淡淡的青痕,应当是好几晚都没睡个好觉。
而阿冉再次出现的契机也分外恰当,正是他在最悲痛的临界点、情绪要逐渐散开的情况下。
这个时机掐得恰到好处,因为这非但会让严庚书在最沉痛时再次失而复得,还能让他体会到一种后怕。
——险些就真正地失去了阿冉的后怕。
李婧冉毫不怀疑,几十年后就算严庚书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也绝不会忘了今日五脏肺腑里那种翻天覆地的涌动。
果不其然,严庚书注视着她的视线越来越灼热,无形的目光在这一刻犹如有了实质一般,正滚烫地滑过她每一寸细腻的肌肤,带来火辣辣的痛意。
李婧冉微微垂着头,裴宁辞留下的吻痕被衣领遮得严严实实。
她双手撑在严庚书的胸膛,声线轻柔中带着羞赧:“摄政王为何如此看我?”
“别叫这个。”严庚书嗓音很低沉,如同被沙纸磨过般带着浓浓涩意。
他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细嫩的脸庞,动作是那么怜惜,就像是生怕她碎了一般。
严庚书再次低声重复了遍:“别叫我摄政王。”
李婧冉如受惊的小兔子般,眼眸湿润又懵懂地瞧着他,却见严庚书眼眸微敛,语气里甚至听起来有几分哀求:
“阿冉,你以前不是叫我‘夫君’吗?”
严庚书闭了闭眼,掩下眸底翻涌的情绪,沙哑地继续开口道:“你能不能还像以前一样,不要把我当摄政王,把我当成一个普通人、当成你的夫君,行吗?”
李婧冉闻言,在心中冷笑。
他可真是好大的脸,先前亲手将她送给了其他男子,如今她自己逃了出来回到他的身边,他居然还盼望她装作无事发生一般,继续心无芥蒂地全心全意爱他。
李婧冉如是想着,面上却只温软地朝他乖巧笑笑,一副无怨无悔的模样,依着他的要求轻声唤道:“夫君。”
这两个字脱口而出的那一瞬,严庚书眸里的情绪顿时深了几分,藏着翻涌的、压抑的欲念。
他喉结滚了下,一言不发地弯下身,李婧冉顿时闭上了眼。
她静静等待着,只待严庚书吻上来的那一刹那,她的好戏就可以开场了。
在府中的这几日,李婧冉也重新思量了下她的攻略方法,而后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攻略严庚书的终极目的是为了让他俯首称臣,而臣服是建立在听从的前提上。
简单而言,她需要让严庚书对她上心,视她为主,让恶毒狼没有她的命令不敢轻举妄动。
用小黄先前的说法来说,那就是:
「在床上,你把严庚书撩得□□焚身,可他没有你的命令甚至都不敢触碰你,和他自己。他成了你的所有物,没有任何自主权,就连情/欲都没法满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