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在客客气气地在这小船上商讨着律所未来的十年计划,简直就是精英人士换一个地方开会。
开着开着,船夫卷起竹帘对他们道:“我们到了。”
高层们接二连三地走出了船舱,然后齐齐沉默。
距他们三百米的地方,是一座荒岛。
为什么说是三百米呢?因为船夫甚至没有把船靠岸,而是在水里漂着。
总助推了下眼镜,率先温声开口:“师傅,您是不是开错地方”
话音未落,船夫手中的船桨一挥,不偏不倚地打在西装革履的总助臀上,把他送进了水里。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香奈儿女士咽了下口水,求生欲满满:“师傅,没有说您开错地方的意思。但我们这团建”
扑通,第二个饺子下了锅。
高管们一个接一个被迫下水,船上只剩下李婧冉一个。
看着铁面无私的船夫,李婧冉沉默两秒。
她什么都没说,自己跳了下去。
后来的三天三夜,以前在例会上犀利互怼的高层们被迫团结一致,在这荒岛上,艰难地捕鱼生火,竭力生存。
李婧冉表示,她的野外生存技能就是在那几天练出来的。
她想,如果任何一个人和她母亲呆久了,可能都会练成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吧。
李婧冉三言两语地把这曲折的故事给小黄交代完后,小黄感慨道:「伯母可真是个品味独特的人。」
李婧冉垂着眼,想到最后一次见母亲时,她躺在病床上的模样,垂眸很轻地回道:「是啊。」
她母亲和她不一样,李母好像永远有着用不完的力气,她热爱生活也热爱社交。
可那么一个古灵精怪的人,却因病痛缠身,只能插着管子躺在那充斥着消毒水的私人病房里。
李婧冉想,她必须完成任务。
不管是为了回现代,还是为了她母亲,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天空初露鱼肚白时,李婧冉蹙着眉醒来后,只觉得自己都快被冻僵了。
她活动了下手脚,看着不远处的军营,揉了揉自己的脸,吐出一口气。
李婧冉狠了狠心,脱了披风往野外随意一扔,回忆着阿冉的小白花人设,往军营走去。
冬日暖阳初升,玄色的飞旌上只用重金烫了个草体的“烈”字,迎着风猎猎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