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并未挑开他的衣衫,只是从交领处慢条斯理地往里面一点点摸索着。
裴宁辞忍了又忍,只觉被她触到的地方仿佛被万蚁挠心一般,竟灼烧得无法承受。
他指尖的鲜血已经干涸,如今蓦得攥紧时才觉崩断的琴弦细且韧,痛得钻心。
但恰恰是这份疼痛,让裴宁辞清醒了几分,强自按耐下想要捏住她手腕的冲动。
他任由她冰凉的指尖一路向下,所过之处留下微冷的残温,却又好似烈火燎原。
这漫长的过程分外磨人,梅树下两人皆衣冠楚楚,却无人知晓他们正共享着彼此的体温。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指尖终于摸到了他衣袍内的红绳。
“找到了。”李婧冉轻声喟欢迎加入要无尔而七屋耳爸一qqun了声,轻轻一挑,便已足够在被动承受者身上激起强烈成千上百倍的反应。
在李婧冉摸索着解开红绳之时,裴宁辞却只觉分外难耐。
因为顾及身后的古琴,他甚至无法平躺在地上,只能被迫朝李婧冉拱起身。
活像是想把自己往她手里送,祈求她玩/弄自己一般。
这种认知令他羞得眼角红晕更深了几分,可他却连用手遮着眼都做不到,只能放纵这场交易继续下去。
快了,很快就能达成目的了,他心中如是想着。
可就连裴宁辞自己都看不清他的内心。
他以为,自己应当是厌恶的。
厌恶眼前女子的恶劣,厌恶她的轻佻,厌恶她的品行不端和奢靡成性。
李婧冉提出的交易是如此荒谬。
如若他想验她的身,就必须以自己为代价。
她在引当朝祭司跌落神坛,没有人会对诱他们入歧途的人有好感。
可是为何在抗拒之余,他竟有种被深深压抑的、隐隐的畅意?
她似五石散,是个人都知道五石散轻则致幻、重则致命,可五石散是如此令人上瘾。
只要沾上了一点点,哪怕是再清高的人都得沦为她的俘虏。
更何况,裴宁辞这些年在有意无意间,已经压抑了自己太久。
他眼里容不下沙子,自从十岁踏进朱红宫墙的那一刻起,他便一直以大祭司的标准,严格要求着自己,不允许丝毫的行差踏错。
然而人非圣贤,他的每一次抑制都像是被压缩的弹簧,越压越紧。
就如同碰五石散的人大多不是街头行乞之人,而是高门大户的王公贵族。
所谓克制到极致的人,等待的不过是一个发泄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