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她拱手送人的那个晚上,他原以为自己不会有太大的感触,然而却听了一整晚雨落芭蕉之声。
彻夜难眠。
严庚书向来信奉落子无悔,也正是他果决狠辣的心态,才助他一路爬到权利的巅峰。
可如今,因为这么一位女子,他前所未有地感受到了悔意。
若不是宫门已落锁,他兴许都会骑马入宫,接她回府。
棋子万千,他有很多很多其他的选择,但阿冉只有一个。
直到天空破晓,严庚书上朝路上望着那鱼肚白,方觉自己昨晚有多荒谬。
白日像是为他笼上了层厚重的铠甲,他再次变回了众人眼中无情无欲的摄政王。
严庚书告诫自己,事情已成定局,一切都无法挽回。
再等等,等他扳倒了李元牧,阿冉就是他最大的功臣。
他不会嫌弃她的不洁,他会娶她为妻,成婚后将她一人捧在手心。
可是李婧冉却对他说,她昨晚就将阿冉丢进了马棚里,被那群最卑贱的奴才们上下其手!
严庚书眼底都泛着血红,他袖子下的拳头几乎握出了血:“长公主,可当真是蛇蝎心肠。”
他每个字都重得仿佛能将她吞之入腹。
华淑长公主命他以身相伺时,他心中自嘲。
她命人追杀他时,他不禁含怨。
他确然是恨她的,但当她对阿冉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时,他对她的恨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她怎么能?!
她又如何敢?!
李婧冉毫不怀疑,假如目光能杀人,她此刻已经被千刀万剐。
她却只是平静地回视着眼前的男子,讽刺地扯了下唇:“怎么,摄政王也觉得此举过于歹毒吗?”
这算得了什么?
尚不及原书中,他对华淑做的万分之一。
折辱一个女子最歹毒的方法,就是毁了她最珍视的一切。
华淑出身高贵,她最在乎尊严与权势。
在华淑被天下人指责为灾星后,严庚书便夺了她的权,将她充做军/妓,任她当着全军营的面,被千人骑万人踏。
他撕开她的衣裳,让她供所有人赏玩,让她活得牲畜不如。
堂堂一国长公主,被他当成了个破布娃娃,随意一声令下便赐给手下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