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只见寒光一闪,严庚书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砍了他的头。
二皇子惊悚地瞪大了眼,似是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在痛觉席来之前,他居然看到自己的头颅在地上滚着,一点点滚到了严庚书脚边。
他的头他的头
严庚书却似是嫌脏一般,通身被血液染红的剑尖微微一挑,便把那尚还流着血的头颅挑去了一边,连他的靴子都没沾上。
他对着地上的无头尸笑着轻声喟叹,嗓音温柔得宛如情人间的低语:“晚了。”
他面不改色地踏过二皇子的尸体,走到大殿的龙椅旁。
众臣皆心下震撼,一时无人胆敢出声,却见严庚书单手捏着龙封卷书,对着大殿外微一拱手,嗓音慵懒道:“臣恭迎新皇继位。”
即使是拥立新帝之时,严庚书都仅仅是微一拱手,身姿挺拔地迎着踏入肃寂大殿的李元牧。
自那年跪在地上像条狗一样求施舍吃食后,严庚书就心下决然再也不跪。
李元牧一身墨青裘衣,坐于龙椅之上,下的第一道圣旨就是封严庚书为摄政王,并且应允了这个条件。
寥寥数年来,如他所愿,严庚书从未再次卑躬屈膝。
他踩着无数人的尸骨,一步步从泥泞里爬了出来,世人皆惧他的铁血手段。
无人敢让严庚书下跪。
若说严庚书是一种威慑,裴宁辞则是让人从骨子里尊崇。
只有世人拜神之说,哪儿有神拜世人?
这两位男子,一人为万物所畏惧,一人为天下所敬仰,他们早已脱离了世俗的捆绑,上不跪帝王将相,下不跪爹娘祖祠。
而今,这坐于高台之上的女子却对他们说:
“跪下。”
让这两位天上地下的主宰者,跪于一名女子的裙裾之下。
吸气声在大殿上此起彼伏,尽管诸位早在祭祀大典就见识了华淑长公主的肆意妄为,如今却都不禁再次捏了把冷汗。
他们就知道,今日定然不会是个平静之日!
“怎么,”李婧冉微哑的嗓音隔着珠帘传来,“两位爱卿食君之禄,却不行跪拜之礼,这又是何意?可是想对陛下、对本宫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