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转了下手腕,拎过矮柜旁原本用来挑帷幔的竹竿,轻点了下他的腰:“趴回去。”
余痛还未完全消散,李元牧只觉身上仍有些发烫,却并未反抗。
只是看着那竹竿,他面露犹豫,似是想说些什么,但还是闭上了嘴,重新埋下头去。
竹竿是实心的,拿在手里有些分量,李婧冉掂量了下:“15下,自己报数。”
说罢,她也不等李元牧回应,第一竿便这么沉沉落下。
力度没有把握好,光是第一竿便让李元牧难以自控地呻/吟出声,他身子克制不住地蜷起,颤着呼吸唤她:“阿姊”
那沉响也让李婧冉眼皮一跳,她立刻敛了力道,嘴上却丝毫不露情绪地道:“没报数,从头开始。”
第二下减了力道,“啪”得一声脆响,不那么疼但那声响却格外羞人。
“一。”李元牧不安地动了下,身体上疼痛减轻的同时,他的小心思又冒了出来。
“阿姊,”他低声道,“大祭司都已经被绿宝看过了身子,我比他干净”
话音未落,紧接着又是一下脆响,他尾音变了调,遂住口。
“二。”
李婧冉并没有把李元牧的小心思放在眼里,他就是个小疯子。
兴许因为是华淑将他一手抚大的,李元牧的成长中,不论是欢喜还是悲伤,处处都是华淑的影子。
年幼皇子的生活是如此贫瘠,每日除了温书便是学艺,华淑就是李元牧平淡生活中唯一的慰藉。
在深宫这吃人不眨眼的地方,面临的是想放蛇咬死他的二哥,是无时无刻不想致他于死地的手足。
他就如同被困在吊桥上的人,每日都过得提心吊胆,都在阎王殿门外徘徊。
而华淑对他而言,是他可以依赖的存在,是充斥着他生活的人,是他战战兢兢心跳加速地站在吊桥上时,看到的那个人。
对于一个从未经历过情爱的少年而言,他并不知晓这种病态依恋是否就是爱情。
亦或是说,李元牧不在乎。
在无数个阴郁湿潮的夜里,这份早已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被他压抑再压抑,开始不断扭曲、变质。
他对阿姊是何感觉已经不再重要,他只知道自己要留下阿姊,哪怕是用尽一切。
用爱,用恨,用针锋相对,用病态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