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享受亲手装点她的过程。
李婧冉对这些心知肚明,他的高高在上令她分外不适。
在严庚书看不见的地方、在袖角的遮掩下,她的指尖深深嵌入了掌心。
不知过了多久,严庚书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胭脂。
他起身退后半步,丹凤眼微眯打量了下她,眸子里浮出一抹满意之色。
严庚书勾唇笑道:“走吧,送你上马车。”
罗带重系、兰麝细香、描绘朱唇,他已经把礼物装点成他喜欢的模样,如今便该用这礼物去讨好他想要讨好的人。
李婧冉同样朝他微笑:“多谢夫君。”
每一笔,她都在心中记着呢。
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李婧冉从木椅起身,最后看了眼铜镜中的自己,双手交叠于腹,从脊背到脖颈都挺直优美。
她毫不留恋地与严庚书擦肩而过,推开门走入阳光下。
自然暖光下,李婧冉仿佛最莹润柔美的明珠,肌肤完美无瑕,容貌清绝出尘。
雪白的狐裘被丢弃在阴暗的室内,她于凉风中仅着一身薄透的红色衣裙,分明是媚俗的浓艳色彩,她却如同白天鹅般优雅高洁。
风拂起她的乌发宽袖,李婧冉立于马车前,娉娉婷婷地向严庚书回眸一笑,妍丽如冬日里唯一一抹颜色。
严庚书看着单薄娇小的女子,只觉心中一动,禁不住走上前,却听她嗓音柔魅地对他道:“我会谨记摄政王教诲。”
李婧冉微微上前一步,千娇百媚地抬眸看他:“我往后只会如此对着那位贵人笑。”
又是往前一步,两人之间的空气再度被挤压。
李婧冉自手腕上摘下珠链,清清淡淡道:“会像取悦你那般,费尽心思地去取悦他。”
沾着她体温的珠链被李婧冉往严庚书那黑色透纱领口里轻轻一塞,手指在珠链上点了两下,珠链便被她葱白指尖轻敲着,一点点末入他的衣襟。
这分明是个极具羞辱色彩的动作。
放在现代,就像是上位者往下位者的领口处塞房卡。
亦或是像客人拨开脱衣舞娘的黑丝袜,用一卷钱挤进那薄薄的贴肤筒袜中。
充满了自上而下的暗示意味。
可李婧冉却将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折辱色彩被她柔化成了种极致的暧昧缱绻。
她微凉的体温透过珠链,贴在他胸膛,珠链下是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和温热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