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庚书听着他的质疑,却只是慵懒地撩起眼皮,那颗泪痣在烛火下分外艳冶。
他微笑着注视着对面的男子,嗓音轻慢道:“亲生姊弟又如何?军师远见卓识,然而这男女之事上,我应当比军师目光犀利几分。”
严庚书忆起圣上与长公主相处时的神态,眯了眯眼:“兴许不是爱,但圣上对长公主心中有怨,有惧。”
“他渴望掌控他的阿姊,却无法掌控她。我们若是给他送去一个有几分相似的柔弱好欺的替身供他出气,他自是不会拒绝的,不是吗?”
军师长久地沉吟着,须臾算是向严庚书妥协了。
他复又问道:“可那名女子来历不明,你如何确信她一定对我们十足十的忠诚?更何况,她当真有这魅力,能勾得圣上沉溺温柔乡?”
严庚书隔着衣领按了下玉坠项链,语气闲适:“她对我痴心一片,自是不会背叛我们的。”
“至于她是否懂得如何勾/引人”严庚书轻舒出气,懒懒靠在椅背,指骨在红木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
“她不会,那便教会她。”
严庚书蓦得勾唇一笑,本就俊美的脸庞在烛光下更是动人心魄,仿若魅惑人心的男狐狸精。
“军师别忘了,我先前可是自秦楼楚馆里出来的。”
翌日清晨,李婧冉便得知了这个令她瞠目结舌的消息。
“他要把我送给别的男子???”
送谁?有谁值得堂堂摄政王都去送礼巴结?
而且说好的白月光替身呢,这又是什么情况?
传递信息的侍从垂首道:“您并没有选择。一个时辰后会有人来教导您礼节仪态,请您好好准备。”
李婧冉简直要被气笑了。
那教的是礼节仪态吗?他们怕不是要请花魁来教她?
一个时辰足够让李婧冉独自消化完全部的怒意和怨气。
来教她“礼仪”的轻叩了几下门,而后才推门而入。
李婧冉循声望去,来者却让她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
严庚书反手轻轻关上了门,分明依旧是那身玄色衣衫,但李婧冉却无端觉得今日的严庚书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