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岚以为他对温檐魏麟母子太狠心而良心不安?魏瑾被她逗得哭笑不得,他并非她心里所想的那般纯粹,只是厌恶和温檐魏麟母子周旋而变得卑劣自己。可能萧岚的心里,他和温檐是亲母子,他和魏霖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绢帕很快就湿了,萧岚看他的鬓发也是湿的,玉色发冠上还残留着几颗晶莹的水珠,她才意识到驸马是淋着雨回来的,“快换了这身,你的伤才好。”
说着,她又绕步去了他身后,看了眼深凹处已结痂,萧岚轻呼一口气,催他,“还愣着作甚?”
“好。”魏瑾淡淡的应声,他没有避开,只是侧过身子脱下鹤氅、长袍、中衣。
他的动作很快,快到萧岚甚至认为他是故意的!宽肩窄背悠然鹤立眼前,肩颈修长,宽月匈挺俊,腰线劲瘦。萧岚就那么愣愣地看痴了神,直到驸马慢慢悠悠地侧过脸问,“岚儿要替为夫更衣?”
萧岚猛然回过神,听出他话音里的坏意,她也不带躲的,都是夫妻了,有什么不能看的?
从前,驸马爱俊,尤为芥蒂背后的伤疤,萧岚就格外体恤算是成全了他的体面。如今他既然不再躲了,她若是往后缩了,公主的颜面往哪儿搁!是以,她寻了个很是蹩脚的借口,“当然不是,我看着是担心驸马穿不好,届时我再帮你一把。”
听着就是假的,可那又如何,妻子看丈夫的身子天经地义,遑论她是公主。
魏瑾没说什么,只深深看了眼她一眼,薄唇翘了翘,走到笼箱外打开,随手取了一件月白中衣套上。
“嘶。”
“又牵扯到伤口了?”萧岚看他剑眉拧成一团,便知是后劲的伤口又疼了。
“嗯,”魏瑾艰难的声音漫过来,“岚儿能否帮为夫?”
即便猜出他有揶揄的坏意在里头,萧岚也移步过去了。
离的近了,清冽的乌木墨香沁入萧岚肺腑,驸马的身量很长,她只够的着他的下颚,因为要给他套袖子,走动时,发顶的青丝时不时掠过魏瑾的下颚,她毫无知觉。
“手抬起来。”
“嗯。”魏瑾乖巧地听着她的声音做动作,长长的眼睫低垂。他看着围着自己缓慢转动的纤瘦身影,肩上的冷意瞬间消散,他们犹如一对年代久远的夫妇,过着最平淡的生活,说着最平常的话,却交织出最牢不可破的情丝。朦胧的烛火照了过来,她双颊亮起桃花一般的光晕,嫣红的唇瓣微微绽放,如娇艳欲滴的花蕊,水润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