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盛笳伸出一只手,接过杯子。
她小啄几口,抬起头,“昨天上来的时候,看到有出租滑板的店,待会儿先去给我租一个双板和头盔?”
“山上有卖的。”
“你钱多得没处花了?”盛笳把杯子放在桌上,“我就来玩这一次,租一个就行了。”
裴铎笑笑,将她的咖啡杯拿走,敲了敲她的脑门,“那就起床,下午天黑的早,你不玩夜场,我们就早点儿回来。”
今天有云,但天气晴朗。
盛笳踩着滑雪板很笨重,连上缆车都比别人磨蹭,她从小就没什么运动天赋,低下头,脸有点儿热,看着雪地离自己越来越远,裴铎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冷吗?”
盛笳摇头。
她看向雪山,过了一会儿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为什么只有上山的缆车,没有下山的。”
裴铎一愣,笑道:“我好像只在燕城的雪场见过,你这问题挺有意思。”
她又忧心忡忡地说:“那待会儿我不敢滑,怎么下来?”
裴铎大笑,“这是绿道,我以前教一个三岁的小孩儿,人家都敢。”
盛笳瞪着他,“那你不能笑话我。”
“我哪儿敢?我好好教你,省得你以后说出去给我丢人。”
盛笳挣脱了他的手。
站在山顶,她又重新抓住了裴铎的胳膊。
“别怕,双腿分开点儿,弯腰,压低重心。”
裴铎一般都玩单板,今天为了她特意换成双板,“跟我一样,八字形,可以减速。内刃往下压,也能增加阻力。”
“然后呢?”
“然后……就滑下去吧。”
“你是不是玩儿我呢?”
“摔跤也是正常的,绿道没那么抖,你害怕就刹车行了。”
盛笳咬着唇,脸冻得有些红。她没那么怕摔跤,看着七八岁的孩子也都滑下去了,她用力压着滑板,一点点往下蹭。
裴铎跟在她后面,也慢慢悠悠地,“我跟着你呢。”
滑了不到十米,盛笳屁股一沉,坐在雪地上。
裴铎滑过去,低头看她,“怎么了?”
“怎么拐弯?”
裴铎把她拉起来,坏笑着,“抱歉,忘了说。”
这是离婚后,盛笳对裴铎最温柔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