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盛笳摇摇头,“我就是来送药的,婴婴呢?”
“她出去找裴子铭了。”
“好,那我走了。再见。”
“这么着急?”裴铎拿起柜子上的塑料袋,解开,翻开每一个药盒,倒出两个胶囊,顺着水喝下去,侧身,“待会儿有事儿?”
盛笳垂眸,转头推门想直接离开,裴铎却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掌心很烫,好像要灼伤她了似的。
她挣脱,却也才意识到,他烧得很严重。
门开了一条缝,凉风进来,裴铎咳得脖颈通红。
盛笳将门关上,沉默地看着他。
裴铎看见她应该是化了淡妆,突然更加难受。今天是周末,化妆肯定不是去上学,他有自知之明,更不可能是来见自己。
他苦笑,“难道你怕我传染给你?”
“不是,进去没话说。”
“秦婴待会儿就回来了,你来回一趟要一个多小时,不如留下来陪她吃晚饭吧,阿姨去华人超市了。”
“吃什么?”
“火锅。”
她抬起头,“那你呢?”
听她问自己,裴铎先看着她笑了笑,然后才道:“我煮了粥。”
裴铎坐下来,靠躺在单人沙发上。
他的侧后方是壁炉,玻璃内起舞着火焰,这是电子的,能产生热气,同时逼真的火看上去便令人觉得暖烘烘的。电子火还模拟着燃烧的声音,细微的噼里啪啦,带着一种令人昏昏欲睡的白噪音。下雨下雪时,坐在这里望向茫茫窗外,别有景致。
盛笳刚坐下来五分钟,就问:“她们怎么还不回来?”
“估计快了。”裴铎看了一眼时间,“不然你给她打个电话。”
“好,如果十分钟内不回来,我就先走了。”
盛笳给秦婴拨通了电话,可是她没有接。
抓起自己的包,盛笳说:“我走了。”
裴铎也要跟着起身,他也不劝她留下,只是嗓音模糊道:“我送你。”
“你都成这样了,快躺着去吧!”盛笳拧着眉头按住他的肩膀,又立刻弹开。
“那你就先别走……等阿姨回来,我托她去送你。”
裴铎抬起眼,盛笳看到了他眼中的血丝,心知他或许有几个夜晚都没有睡好了。
裴铎小半个月都在做空中飞人,下了飞机回来做手术,开病例会,经常十几个小时不沾枕头。他最近意识到,似乎运动和酒已经不能让他感受到完全的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