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后,裴铎照例先去楼上替秦恪量血压,然后在陪他在棋盘上厮杀两局。
他心中清楚自己与孙子酣畅淋漓地下象棋的日子不多了,不肯午休,多玩了一盘。
裴铎下楼时,秦婴正坐在窗前陪秦瑞瑞的拼积木。
他的目光环视一圈。
秦斯说:“笳笳先走了。”
“干什么去了?”
“说快要毕业了,又临近规培结束,忙。”
裴铎“嗯”了一声,压着自己手腕上的表带,无意识地动了动。
秦斯抬头看着儿子的神色,犹豫了一下,将他拉到玄关处,低声问:“你和笳笳是不是吵架了?”
裴铎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老实说,你是不是惹她生气了?”
他气乐了,“您到底是谁亲妈?您怎么不觉得是她惹我生气呢?”
“你是我生的,你什么混蛋样儿我不清楚?”
裴铎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我走了。”
秦斯却还嘱咐着,“回去哄哄人家,知道吗?笳笳一个人在燕城,身边没有父母亲人,跟你比不了。”
“嗯,行。”
裴铎往外走,声音分辨不清是否在敷衍。
盛笳晚上回到家时,他正在客厅。
她扫了他一眼,很快别开脸,也不开灯,一言不发地进了书房。
改了改ppt上的排版,盛笳便关了电脑,她今天想早些睡。
她想了一下,往主卧走去。
裴铎从阳台进来时,看见她正卷着自己的被子枕头往次卧走,他语气冷了几分。
“你要做什么?”
盛笳本不想回答,但他侧身站在自己面前,只好道:“我回次卧住。”
“回?”裴铎冷笑,“怎么,你觉得你本来就该住那儿是吧?”
盛笳瞪着他,“你想说什么?”
裴铎咬咬牙,“盛笳,你好意思指责我第一次就把你当炮|友?当初早上就消失的人是不是你,结婚第一天就分开睡的人是不是你?现在吵架了,不是玩离家出走就是重新分床睡是吧?”
盛笳眼圈红了,她深吸一口气,怒道:“难道我那天早上没有离开你还准备娶我?你说我分房睡,可后来婚礼后第一个晚上整夜未归的人是你,我们半斤八两,我现在就想睡次卧,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