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笳捏着包带,就要跟着秦忆真一起出门时,裴铎看向她,觉得她此刻向动画片里的杰瑞,“你要去哪儿?”
四人分坐在办公桌两侧。
盛笳清了清嗓子,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虚张声势的审讯官。
裴铎的食指敲敲桌面,“说说吧,你为什么这么上赶着给人当爹?”
裴子铭油盐不进,“我和婴婴恋爱了,两个月前有个套子破了,当时我俩都没注意,拔出来我才看到,我怕她担心,就没告诉她。”
盛笳哪能想到现在的高中生说话这样直接,听罢竟然红了脸。
秦婴拍桌骂道:“你放屁!”
裴铎大概理清目前的关系,觉得面前两人都没法交流,烦不甚烦,看着裴子铭道:“我想你应该清楚,如果这件事情不是跟她有关系,你哪怕今天当了爷爷都跟我没关系。”
“我清楚……”
裴铎又看向秦婴,“你这孩子爱生不生,但我要知道那男孩儿是谁。”
秦婴眼睛亮了亮,后又警惕地问:“为什么?”
“因为我要弄死他。”
“你敢!你们凭什么随便伤害他!”
“哦——”裴铎拖长音调,笑了笑,“看来这小混蛋背景很普通。行啊,那就好找很多了。”
他说罢,便要起身。
秦婴站起身,急忙喊了一声“哥”。
她幼时便听说过裴铎揍亲爹的事迹,知道这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说实在的,如果真要深究起来,裴铎是家里唯一能镇住她的人。
“哥,你别这样……”
秦婴身边都是非富即贵的学生,酒吧里的驻唱的确是她认识的唯一一个穷学生。
盛笳微愣,听见小姑娘的声音已经染上了哭腔。她拉起裴铎的手腕,小声道:“你好好说话,别吓到她……”
“哥,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他、他也不是我男朋友,都是我一腔情愿的。”
“那你还非要生这个孩子?”
“对。”秦婴决绝地点头,一副心甘情愿为爱赴死的模样,“而且他是个好人,如果我真的生下孩子,他未来一定会负责的,哥,我求求你,你相信我。”
秦婴从小没见过亲妈,亲爸对她也甚少关心。从情感需求来讲,她的原生家庭极度糟糕。这种缺失让她愿意为了所谓爱的人付出一切。
甚至坚信,这样的付出是一种勇敢。
裴铎眯起眼睛,沉默稍许,冰冷地道:“秦婴,你太不了解男人了。”
盛笳抬头,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