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师尊在修无情道吗?你知道无情道是什么吗?无情道是……”
想到这里,陈雪蟠笑出声来。
“一是勾引你得到你的灵息,二是将你的灵息交给我。我以为你的灵息能治我识海疼,所以想利用她得到你的灵息。”
“所以她根本不喜欢你。”陈雪蟠神情有着些许怜悯,“你不要自欺欺人了。”
他的声音渐淡,飘忽着传到晏泽宁的耳里。
“你没有发现吗?她说了爱慕你之后便对你躲躲闪闪,根本不想亲近你。”
晏泽宁面无表情,脸上毫无血色。
“所以……你放过她吧……让她走吧。”
晏泽宁眼珠子轱辘转了一下,灵压越来越低,陈雪蟠五脏六腑纠缠在一起,慢慢碎掉。陈雪蟠忍不住呕吐,将血淋淋的、破碎的内脏吐了半肚子出来,一地乌黑。
晏泽宁冷眼看着陈雪蟠,瞥见他腰间的玉佩。
他一把扯下。
躺在他手中的玉佩上面歪歪斜斜刻了一个“晏”字,他无比熟悉、曾经日日摩挲,看见就心甜意洽的玉佩,如今从别人身上再回到他手上。
“是她给你的吗?”晏泽宁听见自己这样问。
但他心里已经知道答案。
嫉妒如暴烈的火烧遍了晏泽宁全身。
另一个晏泽宁又出现了。
“还不杀她吗?她给的都是假的,你用她说的爱慕你的话语日日抚慰你自己,告诉自己你们至少曾经互相爱慕,互相有过对方的真心,只是阴差阳错才不得不走到如此地步,可什么都是假的啊……你还有什么可以慰藉的呢?”
“真的不杀了她吗?”这个晏泽宁贴着真正晏泽宁的面,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
晏泽宁垂着头。
一条长达三米又黑又亮的尾巴刺穿了他自己的脑袋,冒出的尾尖粘着些许乳灰色、粘腻的脑浆。
“你在说什么?”
那个晏泽宁陡然消失。
晏泽宁将尾刺从自己脑袋中扯出,收回身体里。
“不是让你别说那些话了吗?”
晏泽宁将沾了些许血污的鞋从陈雪蟠脑袋一点点碾到手上,整只手掌骨,被他一点点踩碾碎,碎如粉粒,连陈雪蟠的手上的皮肉都撑不起,瘫成一团堪堪只能看出手掌形状的肉泥。
他语气平静:
“你怎么敢的,你怎么敢用你这只脏手接过这玉佩的。她一时好心施舍给你,你便能要吗?”
“你想跟我争是不是,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跟我争。”
晏泽宁眼中迸发出怨毒。
“本尊教你一件事,不要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拖住陈雪蟠的头发,将陈雪蟠整个身体翻转过来。
陈雪蟠眼眶里只剩一只眼珠,整张脸已经青肿不堪,不成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