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不开,也并不想躲开,双臂搭在他肩上,双手抱着他的脖子,想从他身上获得几分力气,以便让自己站稳。
他很喜欢这样的依恋,动作变得温柔又绵长。
等到唇间终于有了一丝间隙,赵梨攸再也藏不住心口那句话,贴在他唇边说:“每一次初见,我对你,都是一见钟情。”
“我知道,我也是。”他加重了那个吻。
两人唇齿之间接触渐深,赵梨攸整个人几乎完全倚在了他身上,但仍有些站不稳。
越寒霄搂住她柔软纤细的腰,带着她走了小半步,让她后腰抵在白玉栏杆上。本来是想帮她站稳,但这样的姿势,仿佛火上浇油,让两人越来越沉浸其中,纠缠越演越烈。
他忍不住加重力气,又怕她难受,两只手掌再度握住她的腰,让她不再磨在栏杆上,而是落在他手中。
呼吸都快被彼此攫取殆尽,长吻才不得不暂停。
在暂停的片刻,赵梨攸问:“我们可以永远在这里生活吗?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之所以会问,是因为知道这并不容易。
但即使知道,仍然会忍不住沉溺。
“会有那么一天。”越寒霄亲了亲她微颦的眉心当作抚慰,却抚不平自己心底的隐忧。
他想起自己存放在胸口衣襟处那张碧青色手帕,想起她抄写在手帕上那句诗——
莫倚玉栏杆,人间风露寒。[1]
事已至此
会有那么一天, 言外之意便是那一天无法轻易到来。
赵梨攸领会到其中涵义,不再继续追问。越寒霄也不再多说,两人将这件事默契地揭过, 避而不谈。
正因如此, 才更舍不得当下相依相伴的每一天。
两人在白玉石亭中停留了许久,直到夕阳西下, 晚风渐起, 柔软的腰肢才离开栏杆, 掌心遗落在白玉石上的温热跟随夜色一点点冷却。人去后, 只剩徐徐夜风在空落落的石亭中来回穿梭, 低声吟唱起离别前奏。
假装听不到,假装它不会发生,假装这一日不会结束。
回屋之后, 夜渐渐深了, 但谁也不想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