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抬了抬手,秦岩这才松开他,周正良咳了好几下,脸上终于缓过劲。继续说下去。

“姓苏的脱离了你们越楼的照拂,去了闫家,这些想必你们都晓得,不过他在闫家过的日子也是苦哈哈,便想瞒着闫探花赶几个场子挣点私房钱,只是这时候他的嗓子却是不允许了。”

苏华意离开之后,秦九也曾派人去暗中帮衬,只是闫家鲜少与越楼往来,隔了一道院门,能打听到的消息实在是微乎其微。后来秦九便没了再去照拂的心思。这会听周正良一说,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

周正良把这些看在眼里,又道,“姓苏的便找了我姐去做替身,并应允会帮我们姐弟牵线到你们越楼,我姐对少班主您痴迷得紧,想到能进越楼,高兴的不得了,哪里知道这其实是一场骗局。”

秦九扶住椅背的手抖了一下,倒是没想到这件事跟自己还扯上了关系。

年初一跟年十五对视了一眼,两人大致都有些明白了,怪不得先前苏华意在台上唱着,周正良在台后比划,莫非也是想对嘴不成?

要真是这样,那这人也当真是昧良心了,挣得也都是黑心钱。

不过这天下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今儿个居然让他们遇上了唱替这种事。

“所以,你听说苏爷重新复出,便想趁此机会来报复,是不是?”秦岩虽然也听着震惊,但苏华意毕竟是他们越楼出去的人,多少有些偏袒,况且这小子说的话还有待查证。

“报复?呵呵,他就该死!善恶到头终有报,这一切都是他的报应!我姐当初那么相信他,却被他害得那么惨!”

周正良说到此处,情绪颇有些失控,整个胸腔都在起伏。秦九示意秦岩将他扶起来。

“姓苏的在外面唱的那几场,全是我姐在后台帮衬的,他只是装模作样在台上摆几个动作,就能赢得一片掌声。这时候已经有几个名气不如越楼的戏班子想捧姓苏的了,只不过这鳖孙怕闫探花知晓不曾答应罢了,但是私底下的好处绝对没有少拿。我就亲眼撞见过好几次!”

周正良拍拍身上的灰,满脸鄙夷,最是见不得这种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主了。只要想想心里都犯恶心。

年初一看到秦九的眉头已经紧锁,想必也是对这件事有点膈应。

周正良端起十五未曾用过的茶水,润了润嗓子,继续道,“我姐问他有没有帮我们姐弟俩安排,他都是说已经找人去疏通关系了,可是越楼哪里是这么好进的。我姐等了又等,一日恰好遇见闫探花出门,差点说出口,但最终硬是给憋了回去。这事被苏华意晓得了,个狗杂碎便拿我们年迈的老母做要挟,说是敢吐露出去一个字,便叫我们暴尸荒野!”

周正良说的动情,横手便摔碎了茶碗,把年初一给惊得一哆嗦。

年十五让周正良坐到他的位置上,自己默默地站到了年初一身后,一双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