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远忽然唤她:“竹隐?”
薛竹隐咬牙挤出一句话:“做什么?”
顾修远来寻她的唇,安抚似的亲了亲:“你说说话。”
然而薛竹隐还是没有开口,边行房边聊天,这似乎也太不庄重了,况且眼下她备受煎熬,哪有心力和他讲话。
孔夫子说食不言寝不语,她不知道顾修远哪来那么多话要讲。
头皮发麻,周身绷起,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被周身游走的那股热气挤压得要爆炸了。薛竹隐反复长长地吐气,来排解自己心底异样的感觉。
“你不说话,我总觉得你的魂飞走了。”顾修远手上动作未停,亲昵地在她发顶蹭了蹭。
他语气有点失落,显然看不到虽然加大了感官上的刺激,但顾修远被蒙着眼,虽然那人身子在颤栗,体温在升高,可她极力压抑自己的反应,保持沉默,顾修远只觉得自己如在茫茫大海之中,离她越来越远。
薛竹隐额角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她大脑一片空白,沉沉浮浮,没空理会顾修远在说什么。
“等新君即位了,你要做什么?”顾修远忽然问她。
他的语气平淡得,内容正经得,就像用早饭时边喝粥边和她闲聊。
薛竹隐:???
她拉回一丝理智,顾修远的声音不过哑了点低了点,她和他谁更沉溺其中,还真不好说,薛竹隐艰难地想,为何她如此狼狈,顾修远还能保持清醒冷静。
她变得都不像她自己了,此时的她不是那个严守礼法,进退有度的薛竹隐,不过是被欲操控,在欲海里沉浮的一具肉身。
薛竹隐看到自己这般狼狈不堪的样子,想起林穆言,林穆言不也像她一样,原本是个光风霁月的正人君子,结果被欲控制,成了品行不端,道貌岸然的恶徒。
她会不会也像林穆言一样,一旦尝到此事的甜头,便沉溺其中,一发不可收拾?
她绝不要。
薛竹隐恶狠狠地说:“第一件事就是把你休了!”
顾修远并不喜欢她,今日得到了她的身体,大约日后对她便会渐渐冷淡。她要尽早抽身,免得落到更加狼狈的境地里去。
顾修远愣一下,若无其事地继续:“那么着急啊。”
“你我何必相互耽误?”薛竹隐溢出一声惊呼,弓起身子向后躲,恼道,“你做什么?”
顾修远冷哼一声:“我看你是太舒服了,还有力气说这种闲话。”